听到这话,裴寂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泛着笑容,摆了摆手道:“这都是陛下英明,作为臣子的,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陈叔达抚着胡须笑吟吟道:
“现在长安城内,就只有六百张白纸,本来还有人打算等到纸价上涨以后,然后卖出个好价钱,现在出了这事,那些得到白纸的人,一个个视若珍宝,没有一人打算卖出来。”
“导致现在白纸的价格,已经到了一百贯一张,可仍旧有价无市。”
“反观那些别的纸张,现在价格跌落的惊人。
陈叔达啧啧道:
“长安城的五姓七氏向来是造纸大户,现在恐怕肠子都悔青了,纸价上涨到那个程度,却为了一己之私能再多赚一些,而迟迟囤在手里不卖,现在好了,想卖都卖不出去了。”
裴寂惊讶道:“为何?”
“你忘记陛下在朝堂上怎么说的?”萧璃笑着道:“以后白纸,是作为书写之用,而其他的纸,自然是要进便所了
裴寂眉头一拧:“陛下这是又拿五姓七氏开刀了?”
“恐怕确实如此。”
萧璃颔首道:
“老夫听到一条消息,说是此次将纸价上涨原因透露出去的,就是这五姓七氏的七位家主,现在好了,他们本来打算让百姓们义愤填膺,大骂朝廷,结果因为裴丞相的一句话,导致百姓们不仅没有大骂朝廷,反而盛赞朝廷,而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此次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裴寂莞尔一笑:“那岂不是五姓七氏要恨死老夫?”
说着,他忽然感觉不对劲。
也不是没道理啊,裴寂脸色大变,如果真是五姓七氏打算跟小皇帝作对,而将纸价上涨原因泄露出去,那自己在朝堂上的那番话,就是挫败了他们的阴谋,他们这可能不恨自己!
萧璃、陈叔达、封德彝也想到这一点,顿时沉默着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精是晚节不保,如何让后辈在是
听到这话,裴寂冷静了许多,唱着牙花子道“你们说的对,陛下就是年龄在小,那也是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若是者夫不去,怕真就要被坐实抗旨不遵了,”
“你们且等着,老夫去去就回。”
说罢,他愤然挥袖,朝着门外的方向而去。
萧璃,陈叔达,封德彝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半响不知道说什么,最终纷纷叹了口气,裴丞相此行,怕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了啊。
而此时,陇西李氏府邸。
一道道叫骂声,不绝于耳。
“可恶至极
“这个混账裴寂裴玄真,平日了拿了咱们五姓七氏多少好处,现在却干起了砸锅骂娘的事|”
“咱们何曾亏待过他,他倒好,当了这么些年的宰相,难道看不明白咱们被小皇帝坑了,才想出了此策,现在从中作梗,意欲何为!”
李庆、卢虎、崔举三个老头,脸色铁青的一阵大骂。
谁也没想到,本来赚钱的好买卖,不到一天时间手中的纸全都成了废纸,可以预料到,他们手里的纸绝对不会再有读书人去用去书写,唯一-的结果,就是手里囤的那些纸张,全部作为便所之用。
便所之用的纸,怎可能再卖出好价钱?!
“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