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奶声奶气道:“这叫馆阁体。
话音一落,李泰就又后悔了,艹了,忘了这也是几百年后的产物了!
馆阁体?
果然,听到这个话,裴寂四人皱着眉头思索起来,都没发现古书中记载过这种书体,小心翼翼道:“陛下,这是你创的?”
李泰一脸认真道:“别人教我写的!
“不对啊。
李建成忽然道:“陛下,你当初不是说,此字是你瞎写,瞎起的名吗?
戳人肺管子是不是?!
你丫杠上瘾了?
看到李泰没好气望着自己的模样,李建成心中愉悦,只感觉这几日受到的刁难,在此刻都还回去了。
李建成哪里想到,李泰此时心里已经翻起小本本,开始给他计次数了。而此时,在一旁的裴寂四人心中震撼。
瞎写?瞎起的名?可能吗?!
打死他们几个都不相信,这是瞎写能写出来的字。
陛下,深藏不漏啊!
光是从字上,四个老头便隐隐感觉到,陛下想要立言于万世,恐怕不是一句戏言。
难道他真要著书?
疑狱集,这有能写出什么?
众人不由好奇。
不单单是他们,站在一旁的李建成李二、李元吉同样好奇望着李泰。李泰低着头,小手握着兔毫笔,细心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疑狱集序》:狱者,天下之大命死者不可复生,断者不可复续......”
只是第一句,便让众人感觉惊骇异常。
这话说的很简洁,却字字珠玑,振聋发聩。
裴寂、陈叔达、萧瑀、封德彝四人面面相觑,这是八岁孩童能有的见识?特么多少八十岁的人也不见得能总结出这样的一句话!
李泰继续提笔写着:
“第一案--李崇察悲嗟。
后汉李崇为扬州刺史,县民勾泰者,有子三岁,失之,后见在赵奉伯家,各言己子,并有邻证,郡县不能断,李崇乃令二父与儿各别禁数日。
忽遣狱吏谓曰:儿已暴卒,可出奔丧,泰闻之,悲不自胜,奉伯嗟叹而已,殊无痛意,遂以儿还泰,奉伯伏罪。
这是后汉的案子,一个被拐卖孩童的父亲,在看到自家孩子竟出现在赵奉伯家中时,与赵奉伯发生冲突,从而告官于扬州刺史李崇的事。
案中说的很详细,勾泰三岁孩子被人拐走,卖到了赵奉伯家中,前去讨要孩子,却被赵奉伯拒绝,双方都有邻居作证,告官后郡县府衙都无法定夺,直到扬州刺史李崇出现。
李崇接到案子后,让勾泰和赵奉伯分别禁足,过了几天以后,让狱吏告诉二人,那三岁孩子暴毙,你们现在只能奔丧了。
勾泰听了,悲不自胜。
赵奉伯听了,只是嗟叹一声,并无悲戚。
李崇就是凭借这一点,断定这个三岁孩童是勾泰之子,而非赵奉伯之子,此案牵涉到的拐卖案,最终以赵奉伯伏罪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