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盐,三百文钱,你哪来这么多钱?
“如果你真有这么多钱,你又怎么会穿这种衣服?
李泰啧啧道:
“如果只是你一个人,或许你是受人唆使,来陷害李家,可偏偏李家公子竟反常的出现在盐店,那就有了一种可能,就是你们是一伙的。”
“最后你在大庭广众下的一番话,更暴露出你们的狼子野心。”
李泰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的说:“你们这是想演场戏,来嫁祸给朝廷吧!”
邓涉矢口否认道:“你明明就是在胡说,我都不认识他!
李泰仿佛没听到他声音一般,抬手挑起车帘,看向了外面的道路,啧啧道:
“不着急,咱们到了地方,你再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实话实说?”
邓涉顺着目光看向车外,心头一紧,惊叫道:“这不是去县衙的路,更不是去京兆府的路!”
小皇帝回头看着他困惑道:“谁说要去万年县和京兆府了?”
“你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京兆府,万年县能审吗?看你这狗仗人势的样子,万年县和京兆府,恐怕也早已被陇西李家的人渗透了吧?所以,咱们不去那里,咱们去秦王府。”
“秦王府?”
邓涉吃惊道:“去秦王府干什么?审理吗?”
李泰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外面坐在车夫位置上的三个人,道:
“忘了给你介绍了,坐在车外的,左边这位是原太子李建成,最右边是齐王李元吉,坐在中间的这位,是秦王李世民,也是我父亲。”
邓涉目瞪口呆道:“那你....”
李泰笑而不语。
邓涉面色苍白无血,此时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坐在眼前的这位九岁孩童到底是谁,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趴在李泰面前,声音发颤道:
“草民该死”
而此时,坐在马车车夫位置上的三人,安静听着车厢内,李泰有条不紊的分析,越听神色越凝重,越听越心惊。
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跟明镜一样。
果然,文武百官都被这小子的年龄和模样给骗了!
这是九岁孩童能剖析出来的?
TMD扯淡!
就算是他们三个也做不到,更何况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要独具慧眼,识破其中的阴谋,就更是难上加难。
李世民呼出一口气,低声道:
“幸好惠褒当时喝止住了我,若在当时,我一怒之下冲出去为这个邓涉解围,恐怕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坐在他左右两边的李建成、李元吉赞同的点点头。
李建成冷声道:“世族家的胆子是真大啊,盐铁使司都敢渗透进去!”
陇西李家世族此次设局,几乎无一破绽,有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岩盐是从朝廷盐铁使司下负责的盐店所购,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如果李世民冲出去,因打抱不平而为邓涉解围,导致暴露了身份,李氏公子一定会借此机会,跟李世民同去那盐店,看看是不是真的贩卖岩盐。
到时候互相以一对证,一旦盐铁使司下负责的盐店贩卖岩盐证据确凿,届时李世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