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百年前,剑域覆灭后,这些剑域的孤臣孽子们,戾气就变得很重。
不管是半山剑主也好,还是天师剑宗也罢,杀意都非常强烈,行事也十分偏激,更别提时不时就会发疯乱杀人的诡剑天师。
反而是那些被顾倾山送过牌子的半山门下,虽然内斗的厉害,但至少不会那么偏激。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天师剑宗这伙人,是被诡剑天师教出来的,他们真的把自己当做是剑域门徒,剑域意志的继承者。
五百年前剑域打碎神门,对抗天帝,一战而尽没,七大姓在剑域覆灭后的不光彩行为,以及事后某些人对对剑域的诋毁,辱骂,偷窃,抹除,每时每刻都深深的刺激着他们。
这样的刻骨仇恨积压了整整五百年,继承者们已经对这个世道彻底失望了,当年的真相也全部被掩盖。
他们理所当然的,便再也不会对这个世上的人们产生什么怜悯与同情,中都的人死光又如何?我们只需要知道李浩然有没有资格成为剑主。
别人的死活,他们不关心,也不在乎。
凌问天的这些话,就是告诉度难与妙素,他连顾倾山的面子都不给,凭什么要给你们?
再说,按照剑域的格位,他是三品的“剑君”,便相当于佛门的“罗汉”,道门的“真君”,度难与妙素,一个金刚,一个真人,还真打不过。
因此上,此刻也只能冷嘲热讽,或是想办法妥协。
妙素哼哼冷笑:“你天师剑宗,既然自认为是剑域意志的继承者,那你凌问天就该明白,当年的剑域,是为改变这个世道而诞生,而非视人命于不顾!”
“剑域临凡,统御世间,更是为了救世,江山剑主奔波一生,踏足浩土四极,与佛道联手,与七大姓妥协,为的便是阻止墟荒失控,而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凌问天白了他一眼,道:“剑域是为了改变世道,为了让人们有更好的生活,更公正的待遇,可剑域覆灭后的那一百年里,这世上的人们,又是怎么说剑域的?”
“说剑域覆灭是天理诏诏,是上天的惩罚,是理所当然,说老剑主就是在用墟荒的‘神灾’来恐吓世人,维持祂对这个世间的统治。”
“门阀更是说,老剑主想要以剑域之威,来窃取真龙气运,想要整个中土,都成为祂的‘国’。”
“呵呵……佛主对于剑域突然攻打上苍的原因闭而不谈,道尊亦是缄口不言,以至于诸菩萨,罗汉,道君,真君皆不明就里。”
“又过百年,除了门阀贵姓,世间甚少有人知道,曾经还有一个剑域存在,曾经的这个剑域拯救过中土亿万万生灵。”
“我剑域的先烈们,为这个世道已经做的够多了,到最后,他们却连名字都不配留下,而我,又为何要去拯救这些狼心狗肺者的后代们呢?”
“就算整个中都的人都变成傀儡又如何?这只是对新剑主的试练,凌某人只需要看到结果就好。”
度难与妙素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化做一声无奈的叹息。
妙素道:“好,贫道不会直接插手双方的争斗,但也不能做视中都魔灾蔓延,无辜之人丧命,那是否可以寻求其他的解决之道?”
凌长风道:“自然可以,只要信守约定,不去杀血侯,不去清理门户,凌某人放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