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午后,以为报纸终于印完,一百十多家近两千的工人们,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却未曾想,又有新的报纸需要排列,印刷。
一时间哀鸿遍野,但再一听说,此次刊发的是对“老伯”的访谈,以及每个人可以多领十个金铢的加班费。
大家的疲惫一扫而空,干劲满满。
于是就在这一天的下午,“第二期”的《新晚报》出来了。
……
答记者问。
记者:“您对昨日与血侯的冲突,以及治安司总衙的覆灭,有何看法?”
老伯:“适逢其会罢了,因为一件小事情,大家撞在了一起,打了一场,呵,算是平分秋色,也谈不到谁胜谁负,报纸上有些夸大了。”
“至于治安司,这个我可要说道说道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中都的意义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我是玄武道人,属下称我为‘老伯’。”
“在我接管玄武道之前,这里的每一个人,哪怕就是在路边的熟食摊子,也要向治安司的捕快交税,并且还要向不知所云的帮派交保护费。”
“一个小摊位嘛,一天的营生下来,七八十个判子,还不到一金铢,一个月下来,总记就三五十金铢而已。”
“治安司要收税,帮派要收保护费,治安司收了他们的税,却从未对他们进行过任何保护,帮派收了他们的‘保护费’,也没保护过他们。”
“玄武道的人,一直被盘剥,给了治安司钱,还要给帮派钱,但却得不到什么所谓的‘保护’,凶杀,奸杀比比皆是,人活的不如牲口。”
“所以啊,我就在想,帮派收了‘保护费’,却不提供保护,治安司收税,也未提对他们做出什么有利的事情。”
“我来问你,帮派有必要存在吗?所以我灭了他们,治安司又有什么必要存在?所以我也灭了他们,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不算什么大事的。”
记者:“看来您是一位坚定的侠义精神主义者。”
老伯:“我本身就是个‘侠客’,何谓‘侠’,世道不公,自有反抗者,打个比方,就好比我现在扇你一个耳光,你气不气?”
记者:“这倒是两说呢,您若是我的主子,我即便心中愤懑,也是不敢说话的,但若是我是与您一般的地位,自然……呵呵,就是这么个道理。”
老伯:“说也来也就是这么个道理,你是奴才,心里即便再不满,也不敢反抗,因为那是你的主子爷,家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但你若不是奴才呢?这些话题我也没想多说什么,总归来说,有些事情我看不惯,我想跟这个世道讲讲道理,但大家耳朵都聋了,眼晴也看不到。”
记者:“您说的是其他道口的人吗?”
老伯:“不,不只这些,我指的是这世上所有麻木不仁的人们,我曾也翻遍世上的书籍,一夜一夜的睡不着。”
“转辗反侧间起来,点着幽灯,再翻出一页书,合上后,左右夹缝间,却看到了‘吃人’两个字,我好几夜未眠,这个世道不对……”
记者:“……您对血侯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