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文士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青年文士也跟着问道:“是福利院逼迫你们吗?”
少年摇摇头,道:“没有,我们是自愿的,福利院供我们吃,供我们穿,有先生教我们识字,有师傅教我们功夫,人嘛,总得有感恩的心不是?”
“而且最近,玄武道很不好,大家都说老伯快要倒台了,福利院又是老伯的产业,近来更是坚难……”
说到此处时,少年吃饭的举动微微停了停,面色也变得不好看了,继而冷着脸道:“我们虽然挣不了多少钱。”
“各自分出一半‘勤工俭学’的钱财,如今足足也有二十金呢,捐给院里,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番心意,嬷嬷先生他们,近来过得挺苦的。”
少年说完这话,便沉默了下去。
中年文士问道:“小哥,玄武道那边,报纸上说……你对老伯怎么看?”
少年摇了摇头,神色带出了些许怒气,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这位老爷,我卖了好几天报纸了,报上的内容我也看了。”
“有很多事情我搞不明白,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报上那么骂老伯,说老伯为了统一玄武道,杀了上万人。”
“说老伯是个刽子手,说老伯没有人性,说老伯这样那样,好像玄武道如今就是血流滚滚,到处都是死人……这些我不是很懂。”
“其实玄武道挺好的,自打老伯来了玄武道以后,那里真的很好很好,我不知该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不用乞讨了。”
“也不会莫名其妙大半夜被人打了,老嬷嬷很疼我们,教书的先生也很好,教武的师傅虽然严厉,会打我们……但玄武道真的很好的。”
“只是最近不好了,老伯的《晚报》被治安司封了,人们说,下一步就要封掉航运公司,到时侯玄武道一粒米都运不进来,大家活活饿死。”
少年的心情并不美妙,说完这话后,便沉着脸,继续吃饭。
中年文士喝了杯酒,问道:“你觉得老伯是什么样的人?”
少年停了停,道:“我没见过老伯,我只知道,他不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我,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阵,三位文士心头各有盘算。
过不多时,少年吃完饭,规规矩矩的谢了三人,买了几份报纸后,便离开了。
老年文士买的是日报,一边展开来看去,一边道:“这孩子,是个识趣的,以前报上说得事情还能信,可是现在嘛……哼哼。”
中年文士买的是一份商报,颇有些气愤道:“信他个鬼,我那记者朋友,昨夜被人杀了,家里人草草的处理了尸体,他的手稿还在我这……”
自知失言,中年文士停止了话头。
青年文士买的是《新晚报》,嘴里随意说着:“也不知《连城诀》下面的故事是怎样的……咦?”
他停下了话头,接着将一页报纸放下,指了指某一板块的标题,笑道:“二位兄台,这篇报道很有意思啊。”
两人定晴瞧去,却见那上面写着:“惊!红面和尚犯下三十多起奸杀案,治安司未有定论”。
二人就此看去,上面记录了有关此悬案的报道,只是介绍了基本的情况,末尾处说了句“治安司正在追捕,相信过不多久,凶手就会落网……”等等。
这一篇报道虽然有吹捧治安司的意思在里面,但也是在如今中都的局势下,唯一详细报道了案件的文章。
中年文士看完,心中颇有些快慰,接着便笑道:“这‘新晚报’,怕不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