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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玄武道,某一处破旧的屋舍小院子里,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吧嗒”一声,一颗黑子落于棋盘,东方离一展青袍,笑道:“徒儿啊,面对如此困局,你当如何应对?”
黎定安手中拿白子,看向那纵横交错的黑白子,犹豫不定,最后将手中白子放入棋盒中。
叹道:“学生输了,不管下多少局,都下不过老师,输的心服口服。”
东方离哈哈笑道:“可有些人,就是不肯认输,便如你的叔父……徒儿啊,有些时侯你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必拘泥于棋盘,很多东西,要看‘局外’的。”
黎定安笑道:“这个道理,叔父与我讲过,学生至今不懂什么叫‘局外’,老师,您懂吗?”
东方离面色一僵,沉默着收拾棋盘,某一刻,点点头道:“懂的,但身为局中人,很多事情是摆脱不了的,你叔父他明白为师的无奈。”
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道:“我本为散淡的人,但因种种束缚,不得自由,我更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教几个徒弟,让他们明理……”
“……告诉他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告诉他们礼义廉耻,便如神话时代那样,呵……说起来我是‘人圣’门徒……”
说到此处,东方离深吸一口气,道:“告诉你叔父,某家很欣赏他,但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黎定安不解其意,缓声道:“是,学生知道了。”
东方离若有深意的看向他,说道:“难道你不觉得我说这些话很奇怪?”
黎定安笑道:“自然觉得奇怪。”
“可你为什么问呢?这可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老师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的,若是不说,那就是我没有资格知道,这是老师与叔父之间的默契,我就算打问的再多,也没用。”
“嗯,还算不错。”
……
朱雀道。
白云观是岂今为止,屹立于中都时间最长的道观,有人说在八百多年前中都刚刚建成的时候,这座道观就在这里了。
也有人说,这座道观在中都还在地上的时候,便已经存在了,还有人说,其实只有五六百年,总之就是存在了很多很多年。
其实,人们不知道的是,“白云观”早在三千多年前,便已存在,那个时候还没有中都城,白云观也只是将军府境内,穷山僻壤当中的一间小道观。
可是这座道观里,却走出来一位十分了不得道士,而且还是一位坤道,她的道号为“暨符”,具体来历已经不可考证。
在将军府的文献记录里,只知三千多年前,这座坐落于荒野小镇上的道观,那名叫“暨符”的道姑,突有一日心有所感,来了个“白日飞升”。
整个中土的天空皆出现海市蜃楼般的幻影,英落缤纷,五彩斑斓,有道歌响切天地之间,道尊为她“加冕”,戴上玉观,赐“宝箓真君”号。
位列道门七十二真君第五名,世俗之人称她为暨符真君,或暨符道君。
亦在那一日,同样是在这座偏僻的小道观里,有一人发出朗声大笑,笑声豪迈之极,响彻天下,仿佛是在应和那“加冕”的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