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道叹了口气,苦涩笑道:“胜男,你或许以为,我是继承了江山剑主的意志,一心以恢复以往剑域荣光为己任。”
“因此,才来到中都城,才要探访域则海子的奥秘,甚至不惜与七大姓开战,其实,不是的。”
“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我只想活命,担不起剑域的重量,更担不起‘天地无崖’四个字的份量,我……我现在很害怕。”
洪胜男听他说完这些,沉默片刻,然后轻轻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浩然,你是剑主,是剑域在世上唯一的正统。”
“你现在或许还很弱小,不敢面对七大姓,但你有没有想过,曾经的半山剑主,也有被人打爬下,磕头认怂的时候?(顾倾山:并没有,我一路开无双的……)”
“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既然现在遇到了这么大一个麻烦,那我们就应该想办法处理掉这个大麻烦。”
“没有错,门阀七大姓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便是整个明堂也无法与他们抗衡,就算是天下第一的‘半山剑主’,也非常忌惮他们。”
“确实,我们不敢把这些东西泄露出去,但此刻,主动权在我们手上,在公侯府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个窟窿给补上,让他们不要注意到我们。”
“而且,浩然,你这多疑的毛病确实得改一改了,你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你想想看,整个大中州,乃至整个中土,有多少个血蝉的窝点,又有多少名‘金蝉’?”
“往年间也有不少由‘金蝉’控制的窝点被捣毁,比如三年前,一个‘金蝉’不小心惹上了天师剑宗。”
“没过多久,位于大正山那一边的血蝉杀手,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那个‘金蝉’的人头,被天师剑宗宗主凌问天,给扔到了剑主峰‘天魁剑’宋海青家的院子里。”
“说句题外话,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天师剑宗与剑主峰本身就是邻居,但两边相互看不上眼,凌问天与宋海青更是一对宿敌。”
“凌问天认为,这是宋海青故意用血蝉来恶心他,但宋海青反而被他这样的行为给恶心到了,因为以那位‘天魁剑’的气度来说,根本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凌问天捣毁了血蝉的某个窝点,也没见公侯府对他展开报复,你可能要说,是因为天师剑宗势力大,凌问天实力强,让公侯府忌惮,所以不敢去报复。”
“可同样是发生在六年前的事情,血蝉刺杀了大中州承明郡的一个门派掌门人,那掌门的儿子发誓,要为父报仇。”
“那个门派并不大,放在‘外四方’也不过就是掌握一州之地的‘一流门派’,于这大中州来说,与蝼蚁无异。”
“可偏偏,老掌门的人缘极好,他儿子亦是为人仗义,结交了很多朋友,不少人曾经受过他们家的恩德,于是在听说老掌门被血蝉刺杀后,很多高手前来为少掌门助阵。”
“后来,他们齐心协力,剿灭了那一地的血蝉,杀了‘金蝉’首脑,并且还得知了幕后收卖血蝉的人是谁,最终大仇得报。”
“呵……顺便说一下,这位承明郡的少掌门,就是那个人称‘铁血山河刀’的铁不曲,如今‘擎天霹雳门’的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