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京沪特别站的副站长,又是经过反间谍案长时间淬炼的人,经验可谓异常的丰富,来到汉口后,首先做的就是拓展情报网,在江城的警察局、江城特务科和特工总部江城区,都发展了自己的内线。
许睿阳在沪市把关系网发展到极致,他没有这样的本事,但发展几个内线还不算难事,保持和许睿阳的步调一致,这才是身为下属该做的事情。
“这应该是熊丙谦擅自作出的决定,我是海昌贸易公司的老板,是军统局经费的主要来源,戴老板不可能不提醒他这个事情,他脑袋里是不是缺根弦?”许睿阳说道。
“其实这里面也有一些情况,江城特务科侦查股武昌警察局侦查组,还有特务科武昌警察局行动队,在六月底的时候抓捕了熊丙谦的一个潜伏小组,有两个特工被当场击毙,其中一个是熊丙谦私交密切的老战友,过命的交情,还是把兄弟,他估计是受到了刺激。”
“就因为这件事,特工总部江城区认为是自己先发现线索的,还把官司打到了江城宪兵队,结果可想而知,宪兵队的美座大佐,摆明了就是偏向特务科,反而把姚筠伯给臭骂了一顿。”
“听线人说,姚筠伯回到驻地,气的拍桌子大骂,还给李仕群发了一封电报,结果李仕群不但不给他撑腰,还要他和特务科搞好关系,姚筠伯现在对特务科简直躲着走。”沈伯阳说道。
许睿阳给崔元昌下达的指令是,盯着特工总部江城区的行动,对方有线索,特务科就要提前动手,绝不能让人落入到特工总部手里。
再说,他也能什么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没有这样的本事,虽然是大老板,总不能给特务科下指令,什么都不做吧?
“李仕群现在哪有心思理会这点破事,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争夺苏省省主席的宝座,我是他的一大助力,他不可能容许姚筠伯和江城特务科起冲突,再说,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军统局和地下党身上,眼睛里满是权力,特工总部自从搬到杭洲,就没有抓过几个像样的抗日分子。”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是做地下工作的大忌,挑选熊丙谦来做站长,我看戴老板是走眼了!这次如果宪兵队把刺杀我的几个人揪出来,他一只脚等于踏入了日伪的手掌心,直属站的工作没怎么开展,就这么失败了,戴老板的心情可想而知啊!”许睿阳说道。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日军的行动很快,在汉口占据着优势,接到消息就开始封锁道路设卡拦截,把军统局江城直属站的特工,死死的锁在了城里,已经逃不掉了,而且最多再有一到两天,肯定能把人抓到。
“站长,这些刺杀您的特工,我们要不要伸手拉一把?如果您允许我动用海昌贸易公司汉口办事处的招牌,营救他们并不难,只是这样做存在着很大的风险。”沈伯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