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睿阳的态度和回复，柳妮娜感觉有点失望，如果许睿阳干预这件事，她会提供一些帮助，以此来作为交换条件，解除自己的困窘，事实上，她的经济状况早就是入不敷出了。

特高课不缺钱，但也不可能给她多少经费，想拿到钱，需要她抓到地下党成员，所以，她现在领取的还是特工总部的薪水，李仕群倒是不敢停发她的这点钱，同时，也不会多给她一分钱。

“睿阳，我想让你帮我解决现在的困境，我手里没钱了！”柳妮娜还是直接开了口，与这样聪明的男人说话，最好不要耍心机。

“没钱是你的常态，我每月从特务科的经费里面拨给你两百美元的固定薪酬，按照现在法币和美元的比例，等于是两千多法币，即便是在沪市，也能保持很高的生活水准。”

“我给你的钱，远远超过你给我的情报价值，而且是固定的，这说明我不单纯是把你看作是交易的对象。所以，你额外的还在向我开口要钱，我依然会帮助你解决问题，但是，我希望你能体现出你的价值，至少是为了我而付出了。”许睿阳微笑着说道。

“那你想让我如何表现？要我为你侍寝吗？据我所知，你的身边从来不缺少漂亮女人，无论是那只黑猫，还是南造课长，又或者是社交会所的白俄女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风情和韵味。”柳妮娜笑着说道。

“不要说这样的傻话，对我来说，每一个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既然你知道我从来都不缺女人，那就证明我的帮助，不是花钱买你的美色和身体。”

“我知道你有些放纵自我，我不管你以前的出身怎么样，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惨痛经历，既然你活着，那就请你不要作践自己，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尊重。”许睿阳很是严肃的说道。

柳妮娜因为少女时代的家庭惨变，而导致沦落风尘，学得了琴棋书画和西洋舞，成为长三堂子的红牌，艳名传遍沪市，同样，这段经历也让她堕落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出卖的。

“睿阳，谢谢你，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我需要一千美元来支撑我的开销。”柳妮娜轻声说道。

“好，你明天去特务科，就说是我的意思！”许睿阳举起酒杯。

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许睿阳知道柳妮娜很聪敏，一定清楚自己的需求，也没有必要挑明了说。

当然，他从来就没有奢望过，柳妮娜这样的女人，会因为自己的话而做出什么改变，狗改不了吃屎，他现在还不想杀了她，一个能在梅机关、宪兵队特高课和特工总部之间游荡的耳目，远比一具尸体价值要高。

关键是，沦陷区内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可杀之人，他又能杀得了多少呢？

山城军统局本部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