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报告证实他确实是窒息昏迷后被活活烧死的,没有他杀的痕迹。”李孚道。
“没错,这三个案子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即便有不合理的地方,也能勉强说得通,证据链也很完整,几乎是天衣无缝,除了发生的时间点太巧之外,刚好有起到误导城内的警备第二团提前放火焚城,造成了一场人间惨剧。”罗耀慨叹一声。
“大哥,我知道你是想把这件悬案查个水落石出,可你也得吃饭呀,不吃饭哪有力气查案?”李孚说道。
“你是来叫我吃饭的?”
“拿当然了,不然我过来干什么,大家都等着你一起吃饭呢。”李孚翻了翻白眼儿。
“那还等什么,吃饭去,我早就饿了,你不早说,真是的。”罗耀埋怨道。
“都叫你三遍了,非得让我过来跟你说……”
……
饭吃到一半儿,陈泽蓉手里拿着一张电文往餐厅走了过来,递道罗耀手中:“秦组,刚发来的战场通报。”
罗耀接过来,扫了一眼,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随即把电文给了李孚。
“这小鬼子够贼的,居然混在难民中偷袭我们,真是防不慎防呀。”李孚看完内容,也是吃惊的说道。
“我们的麻烦来了。”罗耀却一脸严肃,这些日军化妆成难民,那还是好辨认的,只要一张嘴,就躲不过去,但如果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呢?
他们若是想渗透进来,普通国军官兵没有反谍经验,只怕是根本辨认不出来。
“你是说有日军伪装成难民混进我们的防区里面来了?”李孚吸了一口冷气道。
“这是这伙小鬼子想趁机夺战浮桥南岸阵地,为后续的部队开辟道路才暴露了,那没有暴露的呢,有多少?”罗耀问道。
“那需要赶紧提醒一下薛长官了,这要是被这些渗透进来的小鬼子钻了空子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李孚忙道。
“我能想到的,不是第一天跟日军打交道的薛长官能想不到,不怕这些渗透进来的普通日军,而是他们渗透进来的特工,那他们的生存能力要比普通日军强多了,危险性更大。”罗耀道,“甚至有可能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不是正好吗?”
“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有没有鬼子特工渗透进来,但吩咐下去,要小心防备。”罗耀道。
“嗯,我知道了,一定提高警惕。”李孚郑重的答应道。
……
山城·松林坡,84号兽医站。
“宫副站长,‘钉子’密电。”温学仁亲自来找宫慧汇报,那自然是机密的。
宫慧点了点头:“给我吧。”
“钉子”是刘金宝,他一般不会跟宫慧和罗耀直接联系,而一旦直接联系了,说明是有极其重要的情报,甚至连军统局本部那边都要隐瞒。
“钉子”的密电只有罗耀掌握密码,罗耀离开山城后,把密码交给了宫慧。
宫慧将“钉子”的密电译了出来,扫了一眼,脸色瞬间起了变化,果然是十分重要的情报。
……
“秦组,是宫副站长的指法,用的是‘LM-2’密码。”负责接受电文的陈泽蓉突然跑过来,向罗耀汇报道,这种密码只有密译室内部知道,核心成员都有自己的加密算法,这个算法只有罗耀全部掌握。
也就是说,在紧急关头,罗耀可以跟他们每个人一对一的交流,而不会被其他人知道内容。
电文的内容并不多,传递的信息却非常大,近藤敬一离开江城了,去向不明。
在江城,近藤敬一的特务机关跟原来的日军特务机构特高课宪兵队的关系原本就不太好。
近藤来了之后,从特高课和宪兵队甚至原来属于伪警察局的权力分走不少。
近藤敬一有尚方宝剑,开始还算收敛,现在是什么都管,什么都要,表现的极为贪婪。
他这样做,把原先的既得利益者都得罪了,比如宪兵队的武岛茂德。
还有已经荣升江城警察厅顾问的杉田幸太郎中佐。
而近藤敬一跟静海的影佐关系很好,他还支持76号在江城成立分站,这分明是在抢这些江城本地汉奸的权力,遭到了韩良泽、顾墨笙等人的暗中的针对和抵制。
“钉子”利用双方的矛盾关系,才搞到了不少情报,当然,核心情报,日本人轻易不会泄露,他们对中国人本质上还是不信任的,只是利用。
多门二郎奉调金陵之后,有关对“河神”小组的调查就暂停了下来。
虽然杉田幸太郎很有调查的意愿,奈何他倚重的人就是“河神”小组的负责人,现在已经更名为“钉子”小组了,更加不可能查到什么东西。
“河神”小组彻底隐匿起来了。
而顾原领导的“河伯”小组则是另外一条线……
两天线现在都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两条线上提供的情报,帮戴雨农在老头子跟前挣了不少面子。
这两条线都是罗耀一手创建,并定下的潜伏策略,而且现在的负责人都是临训班出来的。
戴雨农引以为荣的学生。
“务必查清楚近藤敬一的动向,速报!”罗耀亲自拟了一份电文,然后加密,让陈泽蓉直接发回山城。
山城那边接收之后,在约定的联络时间把原文直接发给江城的‘钉子’小组就可以了。
他很少给‘钉子’下任务,也是怕戴雨农猜忌,自己虽然没有立‘山头’的想法,但有些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近藤敬一最近在调动一切资源调查自己,自己公开的信息并不多,但如果他想查的话,还是能查到一些的。
只要你做事,肯定会留下痕迹,想完全抹掉,那是不可能的,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痕的道理就是这个。
但能不能被查出来,那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近藤敬一手底下能调动的资源还是不少的,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话,他在这个时候离开江城,目的只有一个,冲他来了。
他对这个对手的了解并不多,但这种人都有一个缺点,很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