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偷偷的跑出去跟人喝酒,赌博。
要不是看不上那些低等风月场所里的女人,估计,他一定会待在里面过夜了,他是客人,谭四也不能把他这样。
“亚德利先生,虽然我们现在安全了,但你也应该明白,这不是美国,也不是中国,你要是出了事儿,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对于这个美国老头儿,罗耀可不想就这样惯着他。
国内一些人,是对洋人有一种“跪怕”症,他可没有,该骂还是得骂,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他,你越是惯着他,他越是觉得你怕他,迁就他,越是肆无忌惮的胡来。
“哦,罗,又见到你了,真是太开心了!”亚德利还是有些羞耻心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别人造成了麻烦。
“喝了多少?”
“啊,不多,就两瓶,三瓶……”亚德利讪讪一笑,伸出两个手指头,又加了一根,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这样喝下去,我可不保证你能或者再见到艾德娜·拉姆塞儿小姐了。”罗耀冷冰冰的道。
“为什么?”
“你不知道你有心脏病吗?”罗耀问道,“还有,你有肝脏也不好,酒精是通过肝脏吸收分解的,如果你再来一次酒精中毒的话,那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可能没办法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哦,罗,我知道,可是,如果没有酒,我的人生就没有乐趣了,你说呢?”亚德利道。
“喝酒要适量,如果你还想继续享受生活的话,到了中国之后,你要做三件事!”罗耀说道。
“哪三江?”
“减肥,戒酒,戒色!”
“Oh,No!”
亚德利听了,大声叫了起来。
“亚德利先生,你也曾经是一个情报人员,当知道,多少政府高官和将军最终栽在美色的上面,如果你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把艾德娜·拉姆塞儿小姐安排到中国来照顾你的生活?”对于亚德利这种美国人,罗耀很清楚他的性格,崇尚自由,不习惯被束缚,尤其是私权利方面。
但是他既然来中国工作,那必须遵守一定的规矩,尤其是残酷的地下情报战,这恐怕是他没有经历过的。
亚德利的许多坏习惯,都会被敌人利用,甚至攻破。
好酒,好.色,而且还喜欢赌博,最重要的是脾气不好,甚至还有点儿缺少教养,他要不是美国人,又是密码破译专家,在军统内,“活”不过三天。
“罗,你说真的?”
“当然,不妨告诉你,回国后,将由我来配合你在中国的工作,所以,我有必要跟你交代一下?”罗耀觉得,在回国之前,有必要跟亚德利讲一下国内的规矩,就算他是来支援中国抗战的国际友人,享受一定的特权待遇,但也不能太过分了,涉及情报以及自身安全的事情是不能够做的,必须提前给他打一针预防。
“好吧,罗,你说吧,我听着。”罗耀是亚德利接触的第一个军统人员,给他的感觉除了有东方的人的含蓄和谦逊之外,也有一种美国人的果敢和担当,而且把他从香港安全的带出来,也让他对罗耀有着不错的好感。
虽然罗耀有时候说话也有些不客气,但是在亚德利的眼里,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相反他还觉得这是一种率直。
他不喜欢那种耍阴谋诡计,背地里喜欢算计的人。
而事实上,罗耀在亚德利面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太了解亚德利了,对美国人,你就不能用对中国人那一套,得明着来,有什么说什么,那样才能获得他们的信任,你要是云山雾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就是自己设置交流障碍了。
“中国跟你们美国不同,中国的文化内敛,含蓄,而你们美国冲上自由,热情奔放,所以,很多时候文化的差异会给交流带来一定的障碍,有时候大家说的是同一句话未必是同一个意思,亚德利先生,你明白吗?”
亚德利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太明白。
“举个例子吧,亚德利先生,如果我问题,你吃过饭了吗?你会如何回答?”罗耀问道。
“我会回答,我已经吃过了。”亚德利想了一下说道,他确实吃过了。
“你回答吃过了,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吃过了,而在中国,如果是同样的回答,那很有可能他并没吃过,这只是一句客气话,目的可能是不想让对方请他吃饭,或者是不想跟对方一起吃饭,这个时候,问话的人会再一次说,吃过了,可以再吃一点儿,那么对方如果答应的话,就会跟着在一起过去吃饭,但如果实在拒绝,那就不用再问了。”
“这么复杂?”亚德利满脸都是问号。
“还有,如果对方说吃过了,而你没有继续邀请,那他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可能会不高兴,因为,他觉得你可能并没有诚意邀请他,明白吗?”
“啊……”
“亚德利先生,这只是生活的一个小方面,等你到了中国就会明白了,中国人是很热情好客的,但有时候文化不同会产生很多误解,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的矛盾,还有我们军统的一些看似限制自由和不近人情的规矩,这些你都是需要了解的,因为接下来你会在中国至少生活一年,我们也希望您能够在中国生活愉快,健康,不是吗?”罗耀道。
“罗,我可以请你当我中文的老师吗,我想跟你学习中文?”亚德利忽然很认真的问道。
“当然,破译本来就是一种文字游戏,如果不了解对方的文字的话,何谈破译?”罗耀笑着答应道。
“罗,你对密码破译也有研究?”
“亚德利先生,我在大学学的是数学。”
“哦,真的吗?”亚德利很惊讶,他想不到罗耀居然是一位具有高学历的大学生,他以为罗耀这样的人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粗人。
他忘了,罗耀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跟他无障碍的交流,这怎么可能是一个粗人能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