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果戡跟特高课的武岛茂德居然是陆士的同学,武岛虽然比起多门的级别要低不少,可特高课是正经特务机构,实权部门。
李果戡有这层关系在,加上他过去军统江城区区长的职务,想要在日本人那边混个不错的位置那是相当容易的。
而他跟李果戡的关系,要比他跟韩良泽的关系近多了。
所以,顾墨笙自然要多跟李果戡多走动了,这不,晚上,他邀请李果戡在“汤记”吃饭。
顾墨笙邀请多次了,李果戡碍于过去的关系,不好推脱,只能以各种理由拒绝,这一次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李兄,据说所知,军统方面应该还没有对你下达制裁的命令,你这么小心做什么呢?”顾墨笙将李果戡迎入包厢。
“你这里可不见得有多安全?”
“李兄,你说这话就戳我心窝子了。”顾墨笙脸色讪讪,“汤记”命案一直悬而未决,到现在也只是知道这是军统驻江城直属组“河神”所为,可“河神”在哪儿,都有谁,没有人知道。
顾墨笙找上李果戡,就是有想要找他打听相关消息的,他对“河神”小组那是恨之入骨了。
自己辛苦攒下的家业,让“河神”小组一勺给卷跑了,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他现在是后悔的要死,为啥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汤记”,这要是分开藏的话,损失就不会那么大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现在也只能找机会把“河神”小组给揪出来,报仇雪恨了。
李果戡也知道顾墨笙一直请他吃饭的原因,他推脱固然有安全方面的考虑,其实更多的是,他对“河神”小组了解并不多。
而且双方还有小小的恩怨。
他担心,一旦军统总部把“制裁”命令下达给“河神”小组,他就比较危险了,从‘河神’小组的行事风格来看,那是不做则已,只要做了,一定会成功的。
“河神”小组的任务,至今鲜有失手的。
他也是考虑再三,才答应了顾墨笙今晚的这顿饭的邀请。
“李兄,你就别笑话我了,咱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翻了船,我也好过不了。”顾墨笙不理会李果戡的讽刺,把姿态放得很低。
李果戡点了点头,顾墨笙说的是实情,他现在虽然恢复了自由,可处境并不是很好,虽然他并未“攀供”一人就获得了自由,但毕竟还是落了水,这是事实,他是争辩不了的。
“李兄,请!”
“顾兄,请。”
两人落座,魏老三从门外进来,端着烫好的黄酒,这大冬天的,自然是汤着酒,吃着羊肉火锅最舒坦了。
顾墨笙亲自给李果戡倒酒。
“李兄,咱们过去是一个战壕的兄弟,现在又同坐一条船,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两杯酒下肚,顾墨笙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热毛巾擦了一下嘴说道。
李果戡也放下可筷子。
“这军统‘河神’小组到底什么来历,李兄,你可知道?”顾墨笙问道。
“这个‘河神’小组,是戴老板亲自挑选组建的,人员在军统内部也属于绝密,据我的判断,应该是由军统中行动经验丰富之士组成,至于是哪些人,我就不知道了。”李果戡道,“不过,过去我当江城区区长的时候,我的副区长唐鑫跟他们是有联系的,他可能知道更多的情况。”
“唐鑫?”
“对,你知道的,唐鑫跟我在工作上诸多矛盾,有关‘河神’小组的情况,他是从来不会跟我讲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如何运作的。”李果戡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顾墨笙惋惜一声。
“那个调查科的刘金宝,他不是‘河神’小组的成员吗,你没找他问一下?”李果戡问道。
“他不是核心成员,倒是我原来督察处的顾原,可能知道的更多一些,‘河神’小组不惜代价把他救走,可能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河神’小组内肯定有不少临训班的精英,这一点现在基本肯定,我在临训班执教一段时间,临训班有三英,五虎,以及十八罗汉一说,这些人可都不简单,有的很早就提前毕业进入军统下属各个单位了,但他们的去向在军统内不是绝密,除了局本部掌握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权限知晓,这个刘金宝和你说的顾原都位列十八罗汉之一!”李果戡嘿嘿一笑,他当过临训班一段时间的游击教官,虽然时间很短,但对临训班的情况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这么说来,这个‘河神’会不会跟李兄你一样,是我们熟悉的人呢?”顾墨笙小心的问了一句。
“这个人的行事风格,谨慎、老练,偏偏又十分大胆,我熟悉的人当中,确实有这样的人,但究竟是谁,我也是猜不出来。”李果戡道。
“李兄,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不知能否请教一下?”顾墨笙微微一拱手说道。
“谁?”
“陈宫澍。”
“他?”李果戡微微一愣,顾墨笙提出这个人来,倒是让他感到惊讶,因为他也曾猜测过这个“河神”的身份,陈宫澍也在怀疑的人选之中,而且还非常高。
陈宫澍在北平刺杀王克敏失败后,就被调回了局本部,听说是闲置起来了,陈宫澍的能力非常强,而且性格各方面跟“河神”的行事风格差不多,时间方面也能接得上,但是陈宫澍是行动方面的专家,专搞暗杀和刺杀,但“河神”明明喜欢玩“躲猫猫”,当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也是极为狠辣的,并不针对特定目标。
两人在行事风格上还是有差异的,当然不排除陈宫澍吸取过去刺杀失败的教训,换了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