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攻城!(2 / 2)

另一边,井澜虽然已经着火,但井澜上方的弓弩手依旧可以往城墙上射出箭矢,再加上麴义之前并没有针对这些井澜,所以在抛洒火油燃烧攻城器械的这会儿守城士卒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会儿见火势已经开始蔓延,麴义让投掷火油坛的士卒退下,让弓弩手再次上前,和井澜上的敌军开始对射。

站在井澜上的弓弩手虽然占有位置优势,但因为井澜下部被火势覆盖,所以这些弓弩手是没有援军的,他们死一个少一个。

在对射了一段时间后井澜上还活着的弓弩手寥寥无几,如此一来,井澜对于城墙的压制也开始弱了下去。

这时候被督战队驱赶着的攻城士卒已经来到城下开始对城墙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云梯比想象中的更耐烧更结实,出了部分已经别大火完全吞噬的云梯以外,其他但凡能上人的云梯都有士卒冒着火星顶着投掷物不要命地往城墙冲锋。

更重要的是,赵浮程涣二人手中的士卒本就是冀州军的精锐,这次派来攻城他们灵敏的身手和顽强的作战意志得到了充分发挥。

在死亡的威胁下,冲锋的攻城士卒一个个都爆发出了超出常态的实力,他们踩着摇摇欲坠的云梯,顶着接连不断的滚石檑木居然硬生生靠近了城墙顶部!

眼看着滚石檑木的投掷速度已经有些赶不上攻城士卒的冲锋速度了,麴义果断下令让负责投掷的士卒后退。

“长矛手上前,刀盾兵从旁辅助,决不能让敌军攻上城头!”

在麴义的命令下,负责近身肉搏的士卒开始顶了上去。

没了滚石檑木的压制后那些身手敏捷的攻城士卒一下子就来到了云梯末端,然而等待着他们的是无情的长矛和锋利的战刀。

“啊!”

“啊!”

冲在最前面的人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守城士卒给刺了下去。

攻城的士卒虽然是原冀州军的精锐,但守城的士卒也是一样的强军,双方一碰面就是生死搏杀,但守城这边有数个士卒共同出手,而攻城方却仅有一人而已,所以攻城士卒被刺下云梯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然攻城的士卒要面对数倍甚至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但猛烈的冲锋依旧在继续。

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几乎都杀红了眼睛,尤其是看着袍泽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精锐士卒们除了恐惧意外更多的还是愤怒。

“杀!”

一名杀红了眼的攻城士卒在面对刺来的长矛是竟然不闪不避任由长矛将自己刺穿,同样的刺穿的长矛被这名攻城士卒牢牢抓住。

两人拉扯长矛之际,攻城士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背主之徒,与我一同死在这里吧!”

下一刻,攻城士卒拉着长矛就往旁边跳了下去,另一边的守城士卒来不及放手被长矛用力一带竟然整个人都被拉了出去。

“扑通!”“扑通!”

两人先后落地。

这种情况在双方杀疯了之后几乎随处可见。

潘凤在治军的时候经常性地会给精锐士卒灌输一个念头,那就是情况一旦到了必死无敌的地步,能拉一个垫背的是一个,拉一个不亏,拉两个赚一个。

正是因为长期接受潘凤的这种思维熏陶,所以冀州军的精锐士卒只要有机会就会拉着敌人垫背,这种情况在眼下的攻防战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守城方士卒中,因为长矛的便利性,所以很多长矛手都这样被攻城士卒拉了垫背,这使得两侧的刀盾兵不得不放弃一部分攻击转而保护并注意身旁的长矛兵,只要在长矛兵身体探出城外之前将他拉回就不会跌落城墙。

战斗一直持续着,随着井澜上的弓弩手被逐渐解决,麴义开始命令城上的弓弩手将箭头对准下方正在攻城的士卒。

哪怕这些士卒都举着盾牌弓弩收效有限,但箭矢的存量还有很多,如果能用这些箭矢的存量来换取麾下士卒的一线生机,麴义不会有任何犹豫!

在弓弩手的箭矢压制下,负责清理攻上来士卒的长矛手和刀盾兵压力减轻了不少,被拉下城墙的长矛手数量也越来越少。

此时,这场攻守战已经开始接近尾声,那些被火焰舔舐的云梯井澜终于在支撑了一段时间后纷纷倒塌,一些站在两边的士卒来不及躲避直接被倒塌的云梯井澜压在了下面。

惨叫声伴随着烤肉的吱吱声不停响起,让那些杀疯了的攻城士卒逐渐清醒过来。

因为云梯井澜的倒塌,眼下唯一能够用来攻城的就只有那些倒在地上无人理睬的木梯以及周边仅有的一些尚未完全烧垮的云梯。

明眼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还想攻下城高墙厚人员充沛的高邑就是痴人说梦。

可这些对于急眼的赵浮来讲都被直接无视了。

“弄些木梯上去,继续进攻!”

听到赵浮的命令,剩下的攻城士卒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硬着头皮压了上去,哪怕他们明知道失去送死的。

就在这时。

“当当当!”

鸣金收兵!

原来后方观战的吕布名人敲响了收兵的讯号。

随后还在城下徘徊的攻城士卒如潮水般退了下来,留下一地的残肢碎尸。

“大将军,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末将一定会将高邑拿下的!”赵浮听到讯号后连忙来到吕布面前请战。

他以为吕布这是要对付他了,但意外的是吕布居然用和善的语气在安慰他。

“赵将军已经尽力了,此战我军攻城器械竭尽焚毁,继续强攻城门也是徒劳无功,不若休息几日,到下一批攻城器械准备酒席,再让你率军攻城!”

“这...既然大将军有命,末将岂敢不从。”赵浮虽然疑惑但不得不应了下来。

吕布说得是事实,再打下去也是徒增伤亡而已,但吕布的意图真得是他嘴上说的那样吗?

显然,吕布望向依旧等待着的原冀州军士卒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