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嘴上说着考虑考虑但离开潘府后他就有了决断。
把蔡琰送给潘凤做妾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蔡邕只能帮着潘凤去郑玄那边做思想工作了,这一做工作蔡邕很快就发现郑玄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讨厌潘凤,甚至对潘凤所说的学院一事颇有兴趣。
对郑玄而言,他本身就热爱传道授业,门下弟子也从未断绝,要不是最近几年日子艰难了一些,或许在他门下学习的弟子还会更多,像庞杨的父亲那样的学子或许也还在他的门下学习,如今潘凤承诺给地给钱,那他还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
郑玄的决定让蔡邕也没了最后的脾气。
如今徐荣已经派出去迎接长安那边的天子了,到时候天子必然会到冀州城中,而他也将在冀州这边守着天子,既然如此,尽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给天子培养一些将来的可用之才又有什么不好?
于是,冀州学院在郑玄与蔡邕两人的首肯下正式进入了日程,这次冀州学院的选址定在了高邑城外,其规模比以往大汉的任何一座学府都要庞大,里面的教育种类也比任何一座学院都要全面,其中最令人意外的便是医学院的建立。
这个医学院是潘凤答应过华佗的,这次算是兑现了诺言,而华佗则被潘凤任命为医学院院长,其余几个冀州有名的医者负责协助华佗展开教学。
除了医学院以外,潘凤还增设了其他诸如造船、锻造等匠人学院,不过这些学院都只是小院,冀州学院的主体还是以郑玄和蔡邕为主的传统学院。
听到这些消息最开心的无疑是韩馥了。
作为甩手掌柜,韩馥从来都不会嫌弃自己手中的人才数量过多,相反,在韩馥恨不得天下所有的人才都集中到冀州来,这样他就再也不用去管冀州的事情了。
至于甩手掌柜做久了会不会被人篡权,这一点韩馥毫不在意,他只要把潘凤死死绑在自己身边,那还有谁能够对他造成威胁?
这不,闲来无事韩馥就把潘凤叫到了府上让潘凤陪他喝酒。
“子和啊,你那个学院办得妙啊,我冀州正缺这样的一所学院,此事若成,将来就不用再担心冀州境内青黄不接了!”韩馥说着满饮一盏。
“呵呵,末将也只是出了一点主意而已,剩下的都是元皓和公与在配合着蔡公处理,主公要夸也要夸元皓和公与二人才是。”潘凤谦虚了一句。
“子和过谦了,你那个因材施教,分门别类的授课方式可是让伯喈与康成公都赞叹不已的,他二人直言往后十年内,冀州的人才必将超越大汉各州!这还不是你的功劳?”
“哈哈哈,主公说是,那就是吧。”潘凤大笑。
两人说笑着,又喝了一会,待两人都有些醉意的时候,韩馥默默地放下了酒杯轻叹一声。看上去似乎有点心事。
潘凤很识趣,当即问道:“主公因何叹气?”
韩馥再次一叹,开口说道:“我是想起了郭、辛二人,想当年他二人与我来到冀州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我对他们也是百般信任,奈何两人却暗通袁绍欲谋冀州,若非子和之力,我冀州怕是已经落入了袁绍手中。”
“每当念及此处,我便心如刀绞。”
听到这话,潘凤心中一叹。
韩馥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来弄死郭图辛评二人,听说二人到现在还被关在牢里,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怎么样,不过以韩馥的性格应该也不会过于刁难他们。
终究是仁德得有些懦弱,重情得有些优柔了。
不过这不也是潘凤心甘情愿在他手下做事,帮他开疆拓土发展实力的原因吗?
既然韩馥下不了狠心杀掉二人,那就给他们安排个去处得了。
“主公对郭、辛二人却是仁至义尽了,既然主公尚且念旧,不妨让他二人加入学院替主公培养人才,以此将功折罪,而且学院中有郑公与蔡公这样的砥柱在,谅他二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潘凤说道。
郭图和辛评二人能力肯定是有的,至于德行方面潘凤也不好做过深的评价,毕竟在当时韩馥怯懦袁绍强势崛起的情况下,他们有转投袁绍的心思也算正常,只是他们把这种心思化作了实际行动,那意义就不太一样了。
如今两人也被关了许久,若是韩馥要杀早就可以杀了。
既然不想杀,那也不能让两张口一直在牢里浪费口粮,因此潘凤才会提议把两人提出来放入学院成为助力。
当然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让他们直接教导学生的,潘凤让二人加入学院只是为了让他们处理学院的各种事宜罢了,类似于郑玄和蔡邕两人的私人助手,以二人的能力绝对能够胜任助手这个岗位,到时候有郑玄和蔡邕在旁边看着也不用担心两人会有什么小心思。
况且现在袁绍已经逃往了淮南地区,他们就算想联系袁绍也不太可能了,至于冀州周边的势力,放眼望去就没有一个是韩馥的对手,这样一来基本就杜绝了两人私通外敌的念头。
如果两人能够好好协助郑玄与蔡邕把学院办好,他们两人的子孙后代未尝没有被韩馥重用的机会。
毕竟,韩馥是个念旧的人。
潘凤的话正中韩馥的下怀。
“子和之言,令我茅塞顿开,我这就叫人去把他们提出来。”说着,韩馥直接让院门口的亲卫去牢里提人了。
韩馥之所以这么急,也是因为这些日子陈氏一直在催着韩馥快点把郭、幸二人处决掉,一来出一口恶气,二来如今冀州处处都在彰显繁荣,处决两个叛徒也能够给那些打冀州主意的人一定的威慑。
韩馥也是被说得有些急了才想着找潘凤来喝喝酒问问这事顺带提升一下好感度,而潘凤也没有让韩馥失望,很快就提出了一个让韩馥能够接受的建议。
不一会儿,郭图辛评二人便被五花大绑地压了上来。
此时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在他们看来,这么长时间对他们不闻不问,今天突然提人肯定是要拉出去问斩了。
说实话,要是换做刚刚被抓的时候,他们肯定会硬气地只求一死,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大牢里的这些日子,两人时不时会被陈氏毒打一顿,在陈氏的谩骂下也逐渐回忆了跟韩馥一同到冀州的点点滴滴,想起来多少有些心酸,毕竟那是多年的老朋友兼同乡啊。
这些回忆的伤感还不能让他们过于动容,真正让他们两个心若死灰的是这么久以来,就没有听到过袁绍来向韩馥要过他们两个!
一次都没有!
两人虽然被抓,但是在高邑城中还是有一些旧友的,甚至牢房中的牢头等人也不敢对他们过于怠慢,如此情况下,两人想要获取外面的信息并不困难,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才能确定袁绍是真的对他们不闻不问而非韩馥特意隐瞒!
这就很伤人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之前的袁绍要是抛开四世三公这个身份不提,他在冀州的话语权可能还没有郭图辛评他们来得大,而二人之所以会放弃韩馥以袁绍马首是瞻,一方面是因为韩馥确实不行,不是明主,另一方面也是看好袁绍的能力和四世三公的家世。
再加上袁绍求贤若渴的名声在外,二人一致认为投靠袁绍会让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够不被乱世影响,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家族的繁荣昌盛。
可事实就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那个被他们十分看好的袁绍不光被潘凤吊起来打,甚至连冀州的根据地渤海都被抢了过去,到现在为止更是只能流落淮南依靠袁术的势力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