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个鬼。
你们两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和女帝一个德行!
唐灿心中腹诽了两句。
长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语重心长的说道:“梁王、谢相,实不相瞒,而今我也是黔驴技穷,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嗯,我懂你的意思。”谢安石硬着头皮说道:“只要这一次能挺过去,我谢某人豁出这一把老骨头也要劝的圣上少做……”
高元一,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大凉当朝两位大佬,除了在劝谏女帝这件事情,很少有事情能够统一意见。
两个人,心里都是一个打算。
不管怎么说,先熬过眼前的难关。
以后有事儿,以后再说。
终归唐灿不是女帝那种言而无信之辈,乃是最言而有信的大凉汉子!
而且,只要熬过这一阵,无论是红薯还是制盐,都能为大凉带来惊人的财富。
到时候……就算女帝胡闹,应该也有回转的余地,不至于这么捉襟见肘。
“这一次,主要的问题是暗库。”
唐灿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鸾台暗库的钱是从国库和度支司拿来的,可是暗库终归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所以,这次的事情,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做。”
“不然的话,恐怕引起民众的恐慌。”
谢安石眉头微皱,知道唐灿说的是对的。
当初,他也是为了避免女帝的手伸的太长,这才让人把国库、暗库包括度支司的钱,全都合在一起。
当然,度支司的国债,除了上一次女帝动过,目前还是安全的。
不然的话,真的可以掀桌子不用玩了,大家躺平……
“唐御史有什么打算?”谢安石有些急切的追问。
高元一同样好奇的望着唐灿。
在他想来,既然暗库见不得光,又不能大张旗鼓,那就只有捞偏门了。
论捞偏门,他绝对是行家。
想当初淮南水患,就是他的骚操作,才让淮南道多了些银子。
可是……
现如今偏门不好捞了,朝廷、民间,都没有什么钱。
官员就算想做点骚操作,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大家都一样,兜比脸干净。
“唐御史,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法子啊!”
谢安石忍不住再次催促。
唐灿摇了摇头:“谢相,我不是卖关子,实在是这一次的做法,我自己也觉得不妥。但是……情非得已,也只能初次在下策了。”
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唐灿也不再藏着掖着,轻声说道:“这一次,还是只能借钱,民间没钱,就得从豪门望族手里要钱。”
谢安石眉头皱起,高元一眼中闪过失望。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高招。
豪门望族有钱不假。
但是那些传承数百年,历经数朝而不倒的豪门望族,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根本无可奈何。
历朝历代,都想把他们干掉,可是却根本不能动手。
一来,豪门望族门生故旧遍布天下,更是在当地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若是硬动,很容易引起地方不稳。
淮南道之事,就是前车之鉴。
二来,女帝登基以来,直接废掉九品中正制,改举荐为科举,已经动了豪门望族眼中最大的一块大蛋糕。
所以,在涉及到金钱的时候,这些豪门望族,全都是一毛不拔!
谢安石叹了口气,苦笑道:“唐御史,实话是活,老夫也不是没有想过从他们的手中借钱,但是……行不通啊!”
“借钱行不通,不代表要钱行不通。”唐灿不慌不忙,轻声说道。
一个借,一个要。
一字之差,意思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