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雨并没有因为李恪的调侃而生气,相反,她还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骗我的确没有任何用处,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李恪耸耸肩膀:“没什么,只是找个倾诉对象罢了,想要实现我说的一切很难很难,我怕一个人坚持不下去。”
马车里再次陷入沉默,只余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不断传来,单调的声音让李恪昏昏欲睡,恍惚间突然听王若雨说道:“把你送到长安,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李恪睁开眼睛认真问道:“还回来么?”
王若雨道:“长则三月,短则月余,只要我不死,就会回来。”
她没说要去做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那将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否则她大可不必说‘不死就会回来’。
李恪点了点头,弯腰打开坐垫下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两把火铳:“我就不问你具体去做什么了,这两把火铳你随身带着,具体的用法你应该知道。”
王若雨当初在妖祠见过这两把火铳,对它的威力记忆犹新,从李恪手中接过稀罕的摆弄着:“你把这个东西送给我,你怎么办?”
“你别忘了,我可是三皇子,整个大唐敢对我动手的人没有几个,反倒是你,出门在外多加小心,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别逞强,该跑的时候就快点跑,实在有困难就去找当地官府,报上我的名号,多多少少也给照顾你一下。”
王若雨翻了个白眼:“知道了,婆婆妈妈的都快赶上我爹了。”
“是么?那你叫一声‘爹’我听听!”
“滚!”
“哈哈哈……”
玩笑冲淡了离别的愁绪,王若雨把火铳小心的收好,深深看了李恪一眼:“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收敛一点,别不小心被人给弄死了。”
李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要走快走,别磨叽。”
车门打开,王若雨如一只大鸟般腾身而起,纵跃间几个起落消失在路边的山林之中,独留身后李恪满眼羡慕的望着大山发呆。
入夜时分,车队终于在城门将闭的时候赶到了长安城,在城门口与长孙冲分别,李恪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了王府。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外面再好,再自由,也不如自己家里住着舒服。
更何况如今的蜀王府可不是当初那座破破烂烂的宅邸,修缮一新的王府大院堪称一步一景,坐在院中心的双子塔顶层,透过四面明亮的透明玻璃眺望星空,时而抿上一口冰镇的葡萄酿,好不惬意。
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海胖子有些扫兴,一直站在边上嘀嘀咕咕说着李恪不在这段时间都有谁谁谁来过,又有哪些大事需要李恪来做决定云云,若不是考虑到以后还要靠他来管理王府内务,早把这货给乱棍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