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站于他一旁,手持一把灰白折扇,于身前轻摇。话说,唐筠是一介武夫,却整天学着那些公子哥一般,一天到晚将折扇拿捏在手,穿的更是一身儒雅。
难不成他这是在故作斯文?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掩饰,通过此等假象让对方看不出他的真实实力。亦如那柳翎一般,风度翩翩、儒雅高贵是众所周知,但他那一身强劲武力,却没多少人知道。
就算是经常打诨的那几位公子哥,亦或是天香阁的诸位佳人,也只是知道柳翎会耍一些拳脚功夫罢了。
“昨晚,羽令堂一群人擅自闯入我明宇馆,企图剿灭我们。”
当下,唐石明的嗓门甚是雄辉洪亮,一言一行颇具气势,只听他高声说道:“他羽令堂这般欺负到我们头上来,简直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就在唐石明此话音一落,位于最前排的几个领队中,最中间的一个高声附和。
“只要馆主发话,我等一众弟兄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没错,馆主,咱们早就看羽令堂不顺眼了,正好趁此机会,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左侧另一领队说道。
此话一出,其身后一众弟兄纷纷高声附和:“对,给羽令堂来个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咱明宇馆是不好惹的!”
“好!你们能有此心,本馆主甚感欣慰。”
唐石明说着,话音一顿,神情变得极为严肃,沉声道:“眼下我召集你们来此,正是为了向羽令堂宣战,他们既然敢蔑视我明宇馆威严,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同时也正好从他们手上抢回本该属于我们的地盘!”
“馆主威武!馆主威武!”明宇馆一众弟兄举手高呼。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今晚便开始行动!”
一顿安排之后,众明宇馆弟兄这才散去。不过他们可没有放松警惕,只见他们一个个都在磨刀擦枪,将一等装备全都改良加固,以备今晚之战。
而这个时候,羽令堂大堂之中,气氛亦是格外凝重。
只见一群人半跪于堂中,他们双手抱拳高举头顶,战战兢兢,神色不无慌张。他们前端台阶两侧,分别站着三名黑衣人,挺直着腰背,双手背在身后,神情颇为淡漠严肃。
这几个黑衣人中,此前出现于居然客栈的傅安便位于左侧三人中间。观其他人,皆是一副神情傲慢的姿态,昂起的鼻头就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堂中这些人可不是向他们屈膝,而是中间屏风后的羽令堂主。透过半透明的屏风,可见那位神秘的堂主穿了一身着地长袍,侧躺于足以供人睡觉的绒毛座椅之上,而一旁两名长相极为靓丽的侍女正在为他扇着风。
“哼哼!明宇馆想对我羽令堂发起进攻?”神秘的堂主哼声一笑,阴柔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屑。
“回禀堂主,那明宇馆突然召集各地手下,想必就是为了进攻咱羽令堂。”堂下一人说道。
“哼!若不是你们此前失手,还用得着给他进攻我们的机会?”堂主轻哼一声,幽幽说道。
“堂主,说起此事,属下有一事禀明。”位于右侧居中的一名黑衣人拱手说道。
“何事?”
“王宏、刘安一等人之所以失手,全因傅安手下的石安背叛了我羽令堂,将行事计划告知了明宇馆一众,这才导致此次剿灭行动失败。”
位于左侧中间的傅安一听,顿时皱眉,沉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石安是你手下的人,他背叛羽令堂,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右侧中间那人继续说道。
“石安背叛羽令堂,我自然会亲自处置他,用不着你来提醒。”傅安语气不冷不热道。
“不过有一点我就好奇了,石安在你手下干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一点都没发现他的意图呢?所以说你是对自己的手下一点都不上心,这就是监管不严。”右侧中间那人不依不饶,看着情况,他是铁了心要找傅安的茬了。
“你若是承认你监管不严,那么你就没资格做堂主身边的精锐守卫,亦或是说……”右侧中间那人说着,话音一顿,只见他双眼微眯,满脸阴笑的望着傅安,接着道,“你,也有一颗想要背叛羽令堂的心?”
“王蹇,你休得胡说!我傅安一心为羽令堂办事,何曾有过背叛之心?”傅安眉头紧蹙,怒气冲冲的朝右侧中间那人吼道。
“哼!你若没有背叛之心,为何在听到石安叛变之时,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为何过了这么久了,都不见你亲自去清理那个叛变之人?”王蹇冷声道。
“你……”
正当傅安想要进行一番说辞之时,却听堂主打断了这二人的争执。此刻,通过半透明的屏风,可见他的面容稍显怒色。
“好了,你二人莫要再争,王蹇你的意思本堂主知晓了,傅安,石安叛变一事,确实是你的失职,所以,你务必给我亲自处理掉他,不然本堂主便拿你是问!”
闻言,傅安顿时点头应允一声。而王蹇见了,却是皱了一下眉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被堂主止住。
“眼下本堂主不希望看到自己人争个不死不休,现在你们都要给我一致对外。”堂主缓缓道。
“既然明宇馆敢来,那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招待他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