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别着急,我现在便让你们俩师徒到底下团聚。”
话音一落,魑影殿为首那人一抬手,示意那几个属下对徐子瑾动手。可是,在他们刚抬剑准备杀了徐子瑾之时,突然听见四周密林之中传来阵阵笛声。
一开始笛声悠扬清脆,从四面八方传来,辨不清声源。接着笛声节奏突然一变,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随着这道笛声的响起,夜空中的那轮弯月渐渐地被云层遮挡,密林之中,顿时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时候,突然听见一众魑影殿属下中,一人凄惨叫唤一声。
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魑影殿属下闷头倒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听这一阵笛声中夹杂着一些细碎的“沙沙”声响。
这声音,像是树叶,又好像不是。声音不在远处,似乎就在身边!
待云层飘走,月光重新倾洒而下之后,魑影殿一众人顿时将目光扫向地面。只见地上,密密麻麻、黑漆漆的虫子向他们爬来。
还有的,甚至已经爬到了几个魑影殿属下的身上。
“啊!这是什么东西!”
“别过来!别过来!”
一时间,场面响彻着一众魑影殿属下的尖叫声。只见他们一个个的拍打着身上的虫子,试图将它们弄掉。可是这些虫子越来越多,任他们怎么拍打,也难以吓退它们。
虫子爬进了了他们的脖颈,然后开始了一番撕咬。观那些魑影殿属下,整个面部已是呈扭曲状态,无比惊恐。
魑影殿为首那人见状,心中暗道不好。就在他转身刚想逃跑之时,却见一人突然出现在了前方。
但见那人背对魑影殿为首之人而立,头发高束,一身淡紫衣袍包裹着他那健硕身躯,衣角以及发带随轻风徐徐飘动,给人的感觉是十分优雅。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明与暗觥筹交错间,更添一种神秘之感。
“你是谁?”魑影殿为首那人惊呼道。
此话一出,来者缓缓转过身来。魑影殿为首那人一见,顿时惊呼:“是你!顾承影!”
不错,此人正是那号称江湖怪医的顾承影。此刻,他的神情较之先前更为淡漠,望着魑影殿为首那人的目光颇为凌厉,像是要将他刺穿一般。
魑影殿为首那人对上顾承影的目光,霎时只觉后背一阵发凉。直到他的目光缓缓下移,看见顾承影手中的一根墨绿长笛后,顿时惊觉。
原来方才出现的那些虫子,都是他搞的鬼!
这时候,魑影殿为首那人顿时眉头紧蹙,神情很不自然。刚才顾承影奏响的笛音,是苗疆一带盛行的以音御蛊之术,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你为何要背叛魑影殿?”魑影殿为首那人质问道。
“背叛?呵呵!真是笑话。”
顾承影一甩手,将握着长笛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去,然后缓步朝魑影殿为首那人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冷声说道:“我何时入过你们魑影殿?”
瞧见顾承影朝着自己靠近,魑影殿为首那人不禁一阵惊慌,身形不住地往后倒退着。利剑紧握在手,额头已是冒出了冷汗。
此刻,那些魑影殿属下们的叫喊声渐渐停了下来,只见为首那人的脸色顿时一沉。因为他知道,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那一众人中,除了徐子瑾依然完好的站在那里,其他人皆是没了气息。他们的面孔,双目圆睁,极度扭曲,眼角、鼻间及耳孔处,皆留着道道鲜血。
而地上那些虫子已是散去,但见徐子瑾目光呆滞,显然是被刚刚那一幕给吓得惊魂未定。他不敢动弹,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叫顾承影的到底是来救他的还是冲着别的目的。
首先,他不认识顾承影,尽管在万府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可这非亲非故的,没有理由会救他。其次,这个顾承影怎么会知道魑影殿的人会在这里堵截?
由此,徐子瑾此刻内心满腹怀疑,觉得这人有可能也是冲着他师父的制药术而来。
“你若是敢杀我,魑影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为首那人颤颤巍巍的说。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魑影殿?”顾承影轻笑一声,缓缓道,“我这人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见不得同为医者的人受欺负。”
“你们方才如此对待他们俩师徒,抢人东西,还夺人性命。”顾承影说着,眼神微眯,神情逐渐变得冰冷,只听他幽幽道,“你说该怎么处置?”
这一刻,顾承影身上的凌厉气势陡然增长。魑影殿为首那人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势,不禁暗自吞了口唾沫。
对方的实力远远高于他,当下想要逃走怕是不可能了。索性来个决一死战,兴许还能寻着机会脱逃。
于是,魑影殿为首那人冷目一睁,利剑一抬,拔动身形,快速朝顾承影攻击而去。
见此,顾承影嘴角微扬,不屑一笑,当即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长笛,拨动衣袍,身形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爆射而出。
一道青芒闪过,顾承影的身形已是出现在了魑影殿为首那人的身后。这时,又听一声铁器掉落地上的闷响,只见魑影殿为首那人一头栽倒在地,再不见动弹。
如此轻易地便将这人给击杀,可见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随后,顾承影转过身去,走到魑影殿为首那人的尸体旁,将其翻转过来。
然后从他的怀中取出那张绢帛,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一撇头,望见不远处徐子瑾正以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禁扬嘴一笑。
“不用那般看着我吧!好歹我也是救了你一命。”顾承影笑道。
这样一听,事实似乎的确如此。可是徐子瑾仍旧是不曾放下警戒心,只因顾承影整个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顾承影见徐子瑾这小子戒心如此强,不禁感到有些讶异。先前于万府之时,可是见他跟魑影殿的人混在一起。若是他真能有此戒心,又岂会相信魑影殿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