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怎么做?”苏辰摇头,“我只是对西方经济有研究,对我们国家不敢妄言。”
“咱爷俩随便唠唠嗑。”曹叔看了他一眼,“我不认为你对我们国家经济没有研究。”
“行吧,那咱们爷俩就唠唠嗑。”
苏辰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84年,我们提出价格体系的改革是整个经济体制改革成败的关键,之后,国家逐步下放价格管理权限,品种更多数量更大的产品被纳入市场调节,价格双轨制成为普遍的社会现象。”
“但今年,根据我在全国各地的走访,发现计划价格与市场价格的差距实在太大,产生了很严重的后果,我国通货膨胀率大幅度上升,从去年到今年,仅仅一年的时间,起码已经上涨7%。”
“这么严重?”曹叔眉头不由皱起,“如果取消双轨制呢?”
“后果更严重。”
“为什么?”
“如果在通货膨胀居高不下、企业改制未见成效、供求关系没有理顺的情况下,取消价格双轨制,强行将计划价格与市场价格并轨,对所有产品彻底放开价格管制,那就是一场灾难。”
苏辰尽量让自己的话直白易懂。
曹叔眉头皱得很深:“那我们应该要怎么做?”
“曹叔,我只有一句话。”
苏辰说道,“在一个十亿人口的大国,任何激进式改革都是充满危险的尝试,指望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来解决复杂的社会经济问题,最后到头来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是一个需要经过5年或更长时间的努力才能达到的长远目标。”
曹叔没有再说话。
喝了茶之后,苏辰道:“曹叔,我先回房间里写我的书籍,美国那边一直在跟我约稿,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再找我。”
“好,你先去忙吧。”
……
这段时间,苏辰不是在甲板上看风景,就是躲在房间里写书,偶尔与曹叔聊聊天。
他发现这位总是喜欢旁敲侧击问一些问题。
比如什么‘真的会有大灾难吗?’‘你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你认为应该要怎么做?’‘你的预测准确吗?’
到最后,苏辰都不想去找这位聊天。
而且曹叔找他的次数很频繁。
搞得他在海上的生活过得很艰难,渡过漫长的一段时间。
船终于在达曼港靠岸。
上岸之后,就看到班达尔已经在码头迎接。
另外还看到一些媒体也在场,一眼看去,所有人都是身着大袍,头戴围巾,在顶上一个黑色的头箍。
尽管这些人身上光鲜亮丽,但脚下却踏着一双并不入流的拖鞋。
这并非是不尊重,主要是一身白袍实在是没有匹配的鞋子,所以即使是冬天,他们虽然也会在白袍上再披一件披风,却依然脚踏拖鞋。
据说马老师访问迪拜的时候,迪拜酋长和王储亲自接待他的时候,穿的不够正式,说人不尊重马老师。
其实,这真不是他们怠慢马老师,而是自古以来早已成为习惯,别说接见马老师,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样是一双拖鞋。
“亲爱的苏,我的老朋友,欢迎你和你的同事来到达曼。”班达尔一脸热情的与苏辰拥抱,然后又一脸懵逼地样子,“请介绍一下你的同事。”
“伙计,如果让我帮忙介绍,那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所以我必须要让他们自我介绍。”苏辰笑呵呵道,“就从我身边这位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