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渣土车迅速朝面包车冲来。
开车的小弟避闪不及,直接被渣土车撞上,从马路上翻滚下来,直接滚落到一个石墩子才停下。
“快出去。”
刀疤荣也不知道小弟们伤得怎么样,吼了一声,强忍着疼痛,用完好的那只脚狠狠踹向车门,将车门踹开后,准备从车里爬出来。
但没想到几个戴着头套,只漏出眼睛的人从公路上冲下来,对着刀疤荣开了两枪,刀疤荣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就一命呜呼。
干掉刀疤荣后,也不管车里的人是否还活着,胡乱朝车里开了几枪,又有人拎来一桶汽油,浇在面包车上,一把火点上,这几人就逃之夭夭。
被淋上汽油的面包车很快就变成一团火球,等几百米外的14K的人赶来,火势已经大得人力无法扑灭。
而苦力强和小流氓这两拨人也没能幸免,全都被枪杀,所乘坐的面包车也化成火球,在路边烧得只剩下几具残骸和车架。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那些行凶者的动作很快,再加上又是全副武装,就只是漏出一个眼睛,路人压根都没看清楚他们的长相。
尖沙咀警署的报警电话一直响个不停,署里的值班警员刚开始还不在意。
不过很快就意识到出了大事,在出警的同时又打电话通知署长。
事情的经过很快就查明,三部面包车里的人全部死亡,都是14K的人,而关于凶手的身份却毫无头绪,只知道是三拨凶手。
开着偷来的渣土车将14K的三部面包车撞翻,然后开枪杀人,跟着又放火焚尸。
……
听到这个消息后,葛志雄面色变得很凝重。
脑袋里的第一个反应,是盛世的那个疯子干的吗?
可如果是盛世那个疯子干的,压根就不需要花钱,直接就这么做掉不就行了?
却又花五千万说要刀疤荣的命,这完全说不过去。
假如钱没有收到的话,这个理由倒是可以成立,但关键是现在钱就在他的手里,盛世那个疯子没理由这么做吧?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过去。
究竟会是谁干的?
葛志雄认真把每一个仇人都想了一遍,如果是新义安或是和胜和,应该不会使用热武器,那是犯了大忌,现在却使用热武器,怎么看都不像是社团的人做的。
他把旺角砵兰街的胡须勇叫来。
胡须勇,十四K“毅”字堆的话事人,也是砵兰街的传奇。
这条街虽不起眼,却是香港地下红灯区,每当夜幕降临,整条街都站满女人,在街上向途经的男人大抛媚眼,本港小姐、内地姑娘、俄罗斯女孩,应有尽有,价格不一。
这条街上,有各种各样的档口,什么赌档,面档,还有的人贩卖棺材,只要摆摊开档,都得向胡须勇交钱。
“12点后我话事”,是他们这些人的豪言壮语。
“刀疤荣出事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葛志雄问道。
胡须勇点头:“刚刚得到消息。”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葛志雄又问道。
“龙头,不管是谁做的,这都是坏了道上的规矩。”胡须勇道,“以前我们跟和胜和抢地盘都没用过火器,但不管是谁做的,我们都可以咬死是和胜和或者是新义安做的。”
葛志雄摇头:“不妥,如果我们跟其中一帮干,后面有人捡便宜怎么办?”
他的担心很有道理。
想了想,道:“你先帮忙看看尖沙咀那边几天,我查一下是什么情况。”
“好。”
……
14K一帮人被人枪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这件事情,还有那三部被烧得只剩下残骸的面包车的照片。
“尖沙咀昨晚社团火拼,行凶者手段极为残忍,十五名社团分子被枪杀和烧死,死相极惨!”
“14K和字堆话事人刀疤荣,昨晚被人在夜总会门口几百米外死亡,警方从其脑部和胸口取出两颗子弹,下半身被烧得惨不忍睹。”
“根据本报得到的消息,前日刀疤荣殴打盛世旗下女艺人,同时打砸盛世的戏院,并扬言要搞垮盛世,此事是否与盛世有关暂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