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怎么就还下乘了呢?”周卫没想明白。
周老爷子慢慢悠悠问道:“如果要上门求情,那应该谁去?我记得那家报社是属于《京城日报》的吧?让满云来还是宣传科的人?”
“肯定是级别大的啊,毕竟这事很严重的不属实。”别看周卫和苏辰聊天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但他感觉自己和苏辰的差别很大。
很多东西自己完全都没想到。
老爷子接着道:“登门求情或许能够把事情解决,但我刚说的落了下乘,因为让别人来求情是下乘手段。”
“那上乘呢?”
“上乘是攻心。”面对自家儿子,老爷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是登门求情,他或许确实会看在别人的面儿,对这件事既往不咎。
可这样一来,他也变成了禹作勄或者是沈太富一样的人,到时候各种抨击之言绝对层出不穷,就算关系网大又如何?
一旦舆论控制不住,上级单位也必须要派人去调查这一切,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清楚这家公司的来历。
还不如大大方方表示,你们只是报道有误,但我欢迎你们这样敢于报道的人来报道,并且我还要给你们送奖金和锦旗。
如此一操作,别人一看,马上就觉得他很会来事儿,有人情味儿,所以说,做事情必须要有手腕,该刚则刚,该柔则柔。”
“照您这么说的话,我这老同学还真是一只狐狸。”周卫挠挠头,“要是他从政会怎么样?”
“我又不是你老同学,也没怎么接触,怎么知道要是他从政会怎么样,但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一只难缠的小狐狸。”老爷子抖了抖烟灰,“底牌肯定会层出不穷。”
“所以人家也没从政。”周卫笑着道,“看来我对这位老同学还是缺乏足够的了解,回头我得和他学习学习。”
老爷子道:“学他经商的手段就行了,我怕你学不来这种办事的技巧和艺术,力度要如何拿捏,是一门很有学问的事情。”
“得,您还是觉得我笨。”周卫又道,“那现在这些人被抓走审问,也会雷声大雨点小?”
“不然呢?这种事情的力度拿捏,即便是相差分毫也差别很大,先小心翼翼试探,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就马上收起拳头,你这境界还差着呢。”
老爷子说道,“一眼看本质,你真以为这只是争风吃醋引起的吗?我看啊,这涉及很大,有人背后在推波助澜……”
……
“你真的没事吧?”
吃饭的时候,周韬见姚先生似乎心神不宁,于是问道。
姚先生回过神来:“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
“你说你一个播音的,怎么就干这种事情?”周韬忍不住道,“要是人家抓着不放,估计你的饭碗都要丢,而且可能还要坐牢,你忘了《二十年“疯女”之谜》一文的那两位新闻记者?”
她说的这两位记者在85年受到指控撰文进行诽谤,被诉之法院追究刑事责任,而这场近乎马拉松式的诉讼,历时3年多。
姚先生放下手里的筷子,“难道……”
“难道什么?”周韬追问。
姚先生摇摇头,“没事儿,我们先吃饭吧。”
那则消息确实是他写的,不过他和陈总编也只是有一面之缘,谈不上什么过深的交情。
他本来还以为没戏,但没想到居然能够发出去。
争风吃醋只是一部分因素,另外一部分因素不是他能够掌控的。
姚先生虽然吃醋,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
因为那则消息有部分不是他写的,这说明他被人当成枪使。
一场由争风吃醋变成的博弈,而且下棋的人也从他变成别人,他只是落在棋盘上的棋子。
这已经不是他能够参与的事情。
吃了饭,他还是心事重重,道:“我出去一趟,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吧。”
“好,你早去早回。”
周韬不知道他要去忙什么事情,给他准备东西,然后将他送出家门口。
在屋里看了一会儿书,也没见到他回来,沉吟一会儿,周韬决定给苏辰打一个电话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