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离的有点远,最少在一两里开外,因为是山地声音传的特别远,别说一两里,四五里外发出的声音只要是顺风也听的见。
“在,在!”
桑柏连声吼道。
随着不住交谈,桑柏感觉说话的人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了,不光是人声,慢慢的嘈杂的犬吠声也跟着传入了耳朵里。
当桑柏看到人影从林子里冒了出来,双方同时都愣住了神。
桑柏望着林子里出来的人,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欣喜而是惊讶。
'这是一群要饭花子么?'
这些人给桑柏第一印像就是居然是这样。
林子里出来了四个人,身上却只有三种颜色:蓝灰绿。还不是一人一色,而是每人身上都是三色。
四人中最大的看样子得有六十来岁了,满面的大褶子,全身都是蓝色的大棉袄,头上戴着一顶浆洗的有些发白的雷(怕和谐)锋帽。帽子上右边有个巴掌心大的蓝色补丁,帽子边上有些地方也被磨白了,还有些脱毛。
身上那更是显眼,蓝色的棉衣无论是膝盖还是胳膊肘上都补上了大补丁,最小的一块也有二十来公分长,而且大补丁上面撂着小补丁,一身大棉衣上初一看也有七八个补丁。
剩下三人也没有好到哪里,不光是没有好,其中一个还戴着那种碎布逢的帽子。这么大冷的天戴着单帽,反正桑柏觉得这东西最多也就是挡个风什么的。
桑柏以为人家是要饭的,却不知道他在人家的眼中也是差不多的模样。
这一个多月在冰天雪地的林子里摸爬滚打的走了这么长的路,身上的那件羽绒服早就被树枝木刺撕开了七八道口子,有些口子里绒都跑光了,还有一些绒挂在了外面,将跑未跑。连着羽绒服上的帽子也是破条烂块的,早已经不复刚出空间时候的模样了。
汪!汪!汪!
四人带着的两只猎犬,正冲着秋收呜咽着。
一边叫一边夹着尾巴,很明显,秋收那硕大的身体让它们心生畏惧,哪怕是主人在侧,这种种族压制也让它们狂不起来。
“兄弟!”
说话的这人正是其中的老人,冲着桑柏拱了一下手:“面生呐,您是哪个村的?”
桑柏学着人家的样子拱了一下手:“刚从林子里出来,您呢?”
“我柳树庄的,四家集镇的柳树庄”
老人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望着桑柏旁边的秋收。打了一辈子猎了,头一次见到这么大一只熊,比他见过最大的熊还大了好几圈,像头熊王似的。
老人望着秋收,桑柏望着老人。
因为这四人的身上都背着武器,还不是那种自制的家伙,而是正儿八经的制式装备,虽然有点老,但是怎么看也得是二战时用的东西。
这些武器让桑柏很奇怪,因为国内全面禁这玩意了啊,这些人怎么穷成这样了还有钱买武器?
如果不是在国内这帮人又怎么可能说中文,虽然有口音但并不难懂离普通话很近,桑柏听的明明白白的。
“这是您养的熊?”
“嗯!”
说着桑柏拍了一下秋收的脑袋,秋收会意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肥硕的腚一下子把大桌面大小的雪都压扁掉了。
“您从林子深处哪里来?”
桑柏张口便回答道:“我师父去世了,我在这林子里呆不下去了,便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作为一个混过十几年网络的人,一张口这类故事就滔滔不绝的出来了,一个师丧不得以出山的少年形像,便被桑柏给立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先出了大山,然后坐车回家再说。
“原来是这样啊!”
老爷子想了一下:“那您现在啥打算?”
“我想先走出大山”。
“要不这样吧,您跟我们一起先到我们村,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的也不是个事。到了村里咱们再说下一步”。
老人很热情。
桑柏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连忙点头说道:“那就多谢了,我也不和各位客套,这林子凭我还真走不出去!”
“不好走!您也是运气,我们正好没东西吃进山打猎……”。
老人旁边一个约四十来岁的瘦汉说道。
“知足吧,这几年还是好的,二十年前自然灾害的时候连树皮都吃光了……”。
另一位笑着说道。
“二十年前自然灾害?!”
桑柏突然一下子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通常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自然灾害,零零后记事起大中国便一飞冲天了,哪里会有这概念,如果不是桑柏时不时的折腾一点旧货也不会知道大中国还有自然灾害这段历史。
“可不是二十年么,今年八一年,离着自然灾害那时候正好二十年……”。
“您说什么?今年多少年?”
桑柏失声问道。
“八一年啊!”
“一九八一年?”
“您莫不是以为现在是一八八一年?那时候大清还没有亡呢吧,这可是新中国了”对面的中年汉子打趣说道。
嗡!
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桑柏还是被这消息给震的七荤八素的。
好久回过神来,桑柏还是有点不死心,追问道:“真的是一九八一年?”
“小伙,现在真是一九八一年,新中国,东裕省沽山县”老汉望着桑柏郑重的说道。
嗡!
桑柏脑袋中一片空白。
这下桑柏想通了武器的问题,国内九六年全面禁枪,现在八一年这些在大山里生活的有枪那真不是太普通了。
(注:国内全面禁枪是九六年开始的,之前山民有枪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