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线的德雷旅馆并没有被追击者摧毁,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2-105房间中,此时只剩下了四个人:娜塔莎、“他”、阿尔伯特和娜塔莎的副手,戴着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尤里·拉泽夫。
即使在场有“外人”,“他”还是没有避讳,将自己关于赵无颜、关于千景的一切故事全部说了出来。
伤口已经结痂,将其重新撕裂并摆在别人眼前,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需要莫大的勇气。
“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什么必须遮遮掩掩的经历,”“他”摸索着自己左手无名指的结婚戒指,脸色平静,“我有自己的复仇,而且有自己的计划——我的敌人不是旧神,而是赵无颜一个人。所以,我不想加入反抗军,请容许我的自私。”
娜塔莎一脸沉浸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晃了晃脑袋:“的确是很沉重的经历……不过,你若是想复仇代行者,那可是比我们反抗军还困难的战斗啊!没有军队的支持,你该如何杀死位于神仪厅顶点的代行者?”
“这个你不用管。”“他”知道自己复仇的难度,甚至知道赵无颜也清楚自己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的憎恨。
但是,赵无颜依旧将“他”留在身边,就是因为有恃无恐,还能尽情取笑“他”的软弱。
——但是,复仇有一招叫“借刀杀人”。
娜塔莎没有过多评价什么,她拿起“他”递来的,刻着“代行者徽记”的木牌:“敢在反抗军面前,拿出代表着代行者印记的木牌,已经证明了你的意志。”
“的确,杀死带着这个牌子的敌人,可以直接在反抗军中升到尉官了,”尤里取下战术头盔,温文尔雅地笑了,“你好,我是娜塔莎队长的副手,尤里·拉泽夫。”
“那么大叔,我就不强求了,”娜塔莎扔回木牌,她看向了阿尔伯特,“这个小家伙该怎么办?”
尤里看着这个一直一言不发的男孩,他露出了了然的笑意:“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机可不小啊,我猜你现在正在为自己得逞的目的而窃窃发笑吧?”
“他”接过了话:“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反抗军的身份,就是一个‘囚徒困境’——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告密,所以逼迫她必须采取行动。”
——“囚徒困境”:由于娜塔莎她们的身份太过于敏感,就算小孩子暴露了她们的身份,都会引来秘密调查局的追查,所以必须“处理”这些孩子,至于方法,肯定只有收留他们了。
“在反抗军的生活,至少有的吃有的穿,比居无定所,还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拾荒人好多了,”尤里点了点头,“阿尔伯特,你说呢?”
阿尔伯特冷静地看了一眼众人,随后他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谢谢你们救下了我们,此次的恩情,我们一定会报答的!!”
面对阿尔伯特突如其来的举动,娜塔莎反应极快,她在阿尔伯特的膝盖还没有触及地毯的时候,已经将他搀扶了起来。
“有这份心就够了,反抗军需要的就是意志坚定的后援,这样才能在人类的永夜中等到黎明的那一天。”
娜塔莎拍了拍阿尔伯特的肩膀,很是欣赏。
“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出如此完美的计划;又有坚韧的心境和不挠的决心,你以后一定是一个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