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千景……原来她的名字还代表着这个含义。”
林闲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打扰两名剑客的战场,准备悄然离开。
“她手上的那些老茧和伤痕,都已经融入了皮肤血肉,恐怕是从小就开始磨炼的证据吧?”
“这么一想,伊藤算不算是班门弄斧呢?他拿着从猎场淘到的柳生新阴流秘典,和现世真正的柳生世家传人对战……呵,难怪伊藤就算有着技能的辅助,胧生千景还是游刃有余,甚至能看破他下一步的行动——从小的锻炼,已经将剑技融入了她的灵魂啊。”
伊藤卓一郎此时双眼泛红,他身穿的长袍猎猎作响、动作越来越快,但始终无法命中灵动的胧生千景。
“不可能,我在猎场中锻炼了几十年!获得了秘典后,我花费的精力是常人的数十百倍!我不可能输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子!”
“剑技本身,便拥有无限可能。”
胧生千景轻描淡写地一挑,一转,再一撞:她冲入了伊藤卓一郎剑光的缝隙中,然后撞入他的怀里。
尖锐的刀锋,刺穿了伊藤卓也的右手,胧生千景以一记标准的“无刀取”,夺走了他的武器。
“似乎,你从来都没听进去过我的话啊……也罢,时间已所剩无几,我们就此别过吧!”
胧生千景退后几米,她将村正纳刀回鞘,拔出了自己的另一把刀。
“你已经彻底败了,既然你一生以武士自处,如果还有‘武士道’精神,那最后就以切腹之礼告别吧!”胧生千景绕到了伊藤卓一郎的背后,“切腹是武士道最崇高的典范,也是每个武士的必修科目。传闻,每个武士都期待着某一天可以切腹自杀。”
“我手中的这柄剑是柳生宗严的礼仪剑,用来帮你介错,可算是武士的荣光。”
胧生千景凝视着伊藤的后背:“切腹,或者卑微地逃离,你只有这两个选项。”
“嗬嗬嗬嗬……”
伊藤卓一郎的喉咙里仿佛卡着唾沫一般,他兀自咳嗽着笑了起来,颤抖着捡起了自己的太刀。
“原来如此,我一直被你一直压制的原因……你竟然是柳生家的后人……”
生命力顺着血液逐渐流逝,伊藤卓一郎那皱成一团的老脸,逐渐变得死气苍白。
“但是……我可还没输!!”
……
胧生千景指向伊藤卓一郎脖子的刀锋,被某一物挡了下来。
“这……这是……鸦羽?!”
漆黑色的剑气从身前爆开,逼得胧生千景不得不连续后退。
跪坐在地的伊藤卓一郎,此时已经大变了模样:他背生双翼,鼻子变尖、双嘴变长,从喉咙里传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鸦天狗?!”
林闲走入了安保部的主休息室,他最后看了变异的伊藤卓一郎一眼:“果然,他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好血统啊,不过,胧生千景应该是能应付的吧?”
隔离门后,安保部主休息室里是一大片血色林园,还有汨汨流淌的血河。
“穿刺乐园,这里还真是一片‘乐园’啊!”
林闲亮出了锯肉刀,他注视着那棵屹立于休息室正中央的血肉巨树。
“我可不能放你进情报部,就让我来好好善后吧!”
……
“他走了,正好。”
胧生千景目送着林闲进入隔离门,消失在眼前。
“我并不愿意在熟人的面前,杀害长辈。”
“柳生家以‘不杀’而控制住敌人为荣,为此修炼高超的剑技:杀人容易,但如何利用刀剑剥夺对方的斗志,这才是柳生家毕生追求的剑术。”
“但,我已经不是柳生家的人了。”
“老先生,想必你与那位使用‘神枪’的男生一样:意图杀人的人,必定已经做好了被杀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