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当然了,当然了,您一定会死,我不屑于在这种问题上耍花招骗人。”少年人点了点头,然后又冷笑了起来,“但是您一定也知道,即使是死,也会分了很多死法的,有些死法痛苦至极……我相信您不愿意尝试一遍的。”
说到这里,艾格隆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并不专长于拷问,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专家,我们只能以比较原始的方式来一一尝试,不过不要紧,既然您已经在我们身边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请教您,还请您仔细品味之后再一一予以指点,毕竟您一定比我们经验更加丰富。”
接着,艾格隆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又挑了挑眉头,“比如,我们先从牙齿开始?我们可以把您的牙齿统统都拿下来,反正您也不需要考虑以后如何品味美食的问题了——如果这都不能让您服气,那我们再考虑其他的办法。”
虽然艾格隆的语气非常从容,但是中年人听得却心头狂跳。
他知道,这绝对不只是一个威胁,这是马上要成真的现实。
当年他还是一个年轻人的时候,他直面过许多危险,但即使是那时候他也称不上是一个勇士,而这些年当中,他更加与“勇敢”绝缘了。
刚才之所以胆敢叱骂这个少年,只是他在被袭击之后的愤怒暂时压倒了理智。
可是现在,愤怒又已经让位给了恐惧,他身体里在多年来的花天酒地当中所剩无几的勇气,此时如同被摔在地上的玻璃杯子一样碎成了一地。
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我……我如果对您有问必答,您……您能够赐我轻松一死吗?”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尊严了,近乎于哀求着询问少年人。“陛下,我有负于您和您的父亲,对于我的罪行,我愿意用一死来赎罪!”
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样子,艾格隆冷笑了起来。“如果十分钟之前您跟我这么说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就此停下,不过现在,您必须为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些话负责……至少先付出一点点代价再说。”
说完之后,艾格隆对安德烈-达武做出了一个手势。
早已经跃跃欲试的安德烈-达武,现在终于得到了机会。
他并非是一个嗜杀的暴徒,但是对于帝国的叛徒、对于居然胆敢同时怒骂两代陛下的逆贼,他的心里是不会有任何怜悯的,只有希望马上惩罚他的怒火。
带着这一股怒火,他恶狠狠地瞪着中年人,然后一把把对方拖到了旁边,接着有人抓住了对方的手脚,并且强行掰开了他的嘴唇。
接着,安德烈-达武拿起了钢制的小钳子,而仅仅片刻之后,房间里就回荡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就是痛苦的抽气声。
艾格隆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动容。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暴虐的人,但是如果有必要,他也不介意使用暴力手段。
他之前面对过惨烈的战场,也看到过野战医院里血流成河的场面,已经有那么多人命因为他而死去,所以他早已经对鲜血和死亡完全冷漠了,这种痛苦的惨叫既不能让他欢喜也不会让他难受,这纯粹只是发生在他面前的普通事件罢了。
很快,又传来了第二声凄厉的惨叫,不过这叫声并没有刚才那么大,显然剧烈的痛苦已经让对方难以自制了。
这就是他想要给的教训。
“停下来吧。”这时候,艾格隆终于发布了命令,安德烈-达武也把中年人直接拖了回来,角落里留下了两颗貌不惊人的小玩意儿,然后又重归寂静。
艾格隆打量着委顿在自己脚下的中年人。
现在他要比刚才还更加狼狈许多,整张脸都惨白吓人,嘴里在大口吸气,似乎想要以此来缓解痛苦,而就在他呼气吐气当中,嘴中的血沫不住地往外冒出来,将他身边的地毯也随之染红了。
“刚才您并未奢望过我会对您怜悯,事实上我也没有承诺过会这么做。”沉默了片刻之后,艾格隆开口了,“我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敌人,他们对我的看法大不相同,但是唯一一点,我同时没有让他们失望,那就是我言出必行。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您老实一点,我会让您死个痛快的,我看您好像也不是那种能够承认一切痛苦的英雄好汉,所以我劝您还是配合我吧,总比吃尽了苦头之后再投降更好一点。”
说完之后,艾格隆静静地看着对方,等待着他的回复。
他是不需要口头威胁的,因为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如果还敢惹自己不高兴,对方会遭遇什么样的下场。
这种沉默的威胁,比任何威胁都要管用许多。
在他无声的催促之下,中年人抬着头看着少年人,嘴角一直都在流出血沫,他的眼睛里先是充满怨恨,但是最终又变回到了绝望。
“不管我说什么,您也不一定会信吧……”接着,他颤颤巍巍地回答。
因为剧烈的疼痛,他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好在艾格隆还能够听清。
“说不说,取决于您;信不信,取决于我,我自己会判断您那些话的真假的,您不必担心。”艾格隆不动声色地回答,“不过,我奉劝您,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就别再耍弄花招了,那只会让您蒙受更多的痛苦而已,毫无意义。也许有人蔑视我的血统,但一向没人小看我的智力。”
中年人继续大口吸气着,他突然扭曲地笑了起来。
“那么您问吧……呵……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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