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严门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这规矩害死了不少妖怪。

“我娘真的没做坏事，我们一直都呆在自己的山上，那些农人上山砍柴，娘亲还帮他们背下山，有人迷路了，我们还给他们指路，我娘真的不是坏妖怪！”

小兽哭的很凶，看着华严门，却又无可奈何。

它实在太弱小了。

“她活不久了，那华严门在外面没杀了它，进了门只怕也不会让她活着，你娘亲最后的心愿是让我照顾你，你好好跟着我吧！”

绀青抬手在小兽身上打下一道术法，确立了主仆契约。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黑林。”

小黑林身上忽然被一股子黑气包裹，等黑雾散去时，它的双瞳变成了澄澈纯粹的红宝石色，体型大了一圈，身上的毛发也完全变成了绸缎般的黑色。

“主人···拜见主人！”

虽然外貌变了不少，但黑林还是非常惧怕绀青，血脉上压制让他对眼前这人生出了更多的崇敬。

“主人···就算我娘亲还是难逃一死，但她的尸骨我想保留下来！”

“这个简单，过几日，我会亲自为你取来！”

绀青说着，抬手放在小黑林的脑袋上，意念闪过，小黑林就跟着他回到了镯子空间内。

片刻后，绀青再次出现，带着许安然回到了槐妖族的结界内。

“这里不封上吗？”

许安然指着那块可以任意穿过的大石头，有些担心起来。

自打知道了十七可能是那华严门的人后，她开始害怕槐妖族会重复千年前被诛杀的厄运。

“不用，有人会再回来的！”

绀青说着，看向那大石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

第二日，一早，许安然就急忙跑到那间小屋前，正好看到怀露端着一份糯米糕走了进去。

想象之中的惊慌失措叫声并没有出现，倒是传来了怀露咯咯咯的笑声，似是很开心。

推门进入其中，许安然看到怀露正在喂十七吃东西，十七还是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乖乖的吃着怀露喂给她的糯米糕。

很快一盘都吃完了，怀露又惊又喜的拍手，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十七，我的手艺是不是有进步了，你全都吃光了，我下次还给你做！”

十七没说什么，只是那双原本冷漠的眼这时却专注深情的看着怀露。

也许怀露心思单纯，并未察觉，但作为旁观者的许安然却把那份情愫看得清楚。

她突然明白了，十七为何要一直装病躺在这小屋里做怀露的宠物。

他本来的身份实在不适合来见怀露，也许只有当宠物时，这份感情才能大胆放心的表达出来。

“露露，今天要不要学别的菜式？”

许安然开口说着，看向十七，别有意味的又提了一句：

“这菜听说在一些大门派也很受欢迎，特别是华严门。”

听到这里，十七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瞳中的片刻震动很快平复下来。

“露露，你先去小厨房，把菜洗一洗，我马上就来！”

“哦，好的！”

等怀露蹦蹦跳跳的离开后，躺在床上的十七突然坐了起来，眼神复杂的盯着许安然：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