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不到！剔骨换颜术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止，否则被施术者会被直接吞噬！后果很严重的！”

莫合开始紧张了，他一边解释，一边瞟了眼许安然脸上那层红色浓膜，此刻已经有变淡的趋势，这说明剔骨换颜已经完成了大半，很快就要成功了。

绀青听得出眼前这男青年并未撒谎，只是他看着那层变得越来越淡的红色物体，心中竟隐隐升起不安之感，仿佛有一个被压抑很久的东西要冲破记忆的禁锢了。

“你不要乱来！这个术法就快结束了！只是换张脸而已，并不是妖法！”

莫合见绀青神色愈发深沉，以为他在酝酿着如何杀掉自己，忍不住开口辩解。

他看得出绀青与许安然是有关系的，自己没必要跟恩人的熟人闹矛盾。

一息，两息，三息

忽而，那层红色物体猛然发出光芒，随后竟然全部融入了许安然的脸部。

没了红色物体的遮蔽，许安然此时的面容重新露出，却已是那画中绝世美颜的样子。

不用睁眼，便已能看出她的倾世之姿。

许安然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忽而梦醒了，她慢慢睁眼，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却见到了异常欣喜的莫合与神色阴晴不定的绀青。

“绀青？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绀青没有接话，手中的火一下子就消失了，转而，他的脑海里却冲出了另一些记忆，逐渐与眼前这张脸重合在一起。

那是一年秋季，他看了话本后，抱着一坛美人醉回山上休息，却不想在自己洞府内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类女子，她生的容颜极美，身姿曼妙，只是此刻满身狼狈，泥泞与血污沾在一起，气息微弱，似乎是活不长了。

绀青对人类不感兴趣，他正欲抬手将那女子掀飞出去，忽而却被人反抓住了袍子的一角，往下看时，却正好对上那双如宝石般灵动晶莹的眸子，这双眼睛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还记得天火大战时，母亲与父亲合力护住他时，那最后温柔而悲悯的一眼也是这样。

绀青抬起的手又放下，反输入一道灵力进入女子体内，可不曾想他的灵力太过霸道，仅仅是一丝也能让这人类无法承受，女子吐出一口鲜血，伤势更重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小心控制输入，转而以大量草药帮助治疗。

人类实在太脆弱了！

只是一些皮肉伤也养了近一年才好转，待那女子痊愈，能自己独立进出洞府时，已是第二年的深秋了。

绀青每日只是察看一次，撒些草药滋养，其他时间照旧去人间游戏。

这一日，他回到洞府，却发现那女子不见踪迹，掐指算了算，估摸着对方应该是伤势见好就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