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跟着出来,着实是帮了不少忙。
陈恪询问,道衍也不做隐藏,呵呵一笑,道:“那是肯定了,那几个骗子就是贫僧撺掇的,”
道衍什么时候连骗子都认识了。
陈恪好奇,道衍随之解释道:“贫僧闲来无聊在城中闲逛,正碰见一伙儿土匪正为下面的吃喝发愁,贫僧好人做到底,便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道衍是偶然碰上,陈恪才不信呢,八成是道衍亲自找上的人家。
还什么好人做到底,若真是做好事的话,可就不会在转头来告知陈恪去抓人了。
陈恪嗤之以鼻,明确不信,却也没戳穿道衍的谎言。
不管怎么说,道衍跟着他出来,也是帮了不少忙的。
就像今日这个事情,如此做总归是有好处的。
被土匪骗走,他们还能去截留。
若不这样的话,能知晓张士诚余党何时来,人家不来,他们就得随时戒备着。
这可是要耗费不少心神的。
道衍来告知陈恪这个事情的时候,陈恪也没穿衣服,直接坐于床榻上鱼道衍谈了几句。
正说着,陈安九进来道:“侯爷,县衙门外高家来告状了,知县让卑下来问问该怎么办?”
高家来告状?
“告什么状?”陈恪问道。
陈安九回道:“说是粮食被骗走了。”
陈恪瞅了一眼道衍,有些不明所以。
道衍呵呵一笑,道:“是贫僧告知他们的。”
把人家粮食骗走,之后又告诉人家,你被骗了。
这操作可真是够腹黑。
不用陈恪询问,道衍便道:“你在湖州刚抓了个负责采办粮食的胡诚,海外张士诚的余党短时间之内是很难再上岸来收粮的,人家都不收,高家怎知被骗了,高家若不被骗,哪能那么快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来。”
高,绝对够高。
只要土匪那里说是以何借口被骗的,那高家给张士诚源源不断提供粮食的证据就会摆在台面上了。
到时候,再作证着严贵赵根,戳破高家这么多年来为县中百姓所造恩德不过都是骗局。
到时候,高家身败名裂便指日可待了。
想明白了道衍安排的这些,陈恪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老和尚不愧是能帮朱老四谋反之人,这还真是有几把刷子的。
说着,陈恪嘿嘿一笑,言语中带着几分兴奋与激动,招呼道:“来,快来拿我的衣服来,把高家人请进来。”
高家他倒是还敢告状来了,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陈安九跟在陈恪身边这么久,动作也颇为麻利。
片刻的功夫,便帮着陈恪洗漱完毕,穿好了官服。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陈恪健步如飞,恨不得飞过去。
等一踏进正堂,却是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道:“这一大早的,别人睡个懒觉都睡不好,谁啊,出了何事?”
陈恪不快,桐乡知县当即笑着准备解释。
陈恪便转而冲着已经等候着汤和打了招呼,道:“信国公,早啊!”
接了老朱旨意时,汤和与陈恪没什么不同意见,两人还能聊在一块。
现在随着两人相左的意见越来越多,汤和与陈恪已有些话不投机。
其实说到底,还是两人出生不同,看待问题的眼光也不一样。
汤和出生贫寒,自小温饱都不能保证,对商贾地主士绅那些有钱人有着天生的敌意,在汤和心中,这类人就属那群顽固不化的坏人。
最好的办法是施以强硬手段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