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一圈,收获还算可以,没必要再留下了。
正要走,宋池随之眉开眼笑,道:“下官这也是第一次到这地儿,请江宁侯放下官一马,江宁侯你放心,就下官承诺的那个捐献数额,下官一定如数拿出。”
又不是自个光明正大拿出来的,从不正当手段得来的,还好意思说如此冠名堂皇?
虽说官吏的廉洁由都察院负责,可陈恪他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在从花船上把宋郎中这些恩客请下来时就是按花船的优劣来排列的,宋郎中这个位置应算是秦淮河花船的中上乘了,一晚上至少得数百两银子吧?宋郎中的俸禄是包不起这花船的吧?”陈恪笑着问道。
不得不说,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人捞钱的手段也是不可想象的。
在老朱严苛止贪的手段下,贪官从始至终就不曾断过。
“陈恪...”宋池有些狗急跳墙。
陈恪却不慌不忙,道:“宋郎中,只能说你运气不太好,我只是为灾区搞个募捐,也没想往出牵扯谁,若真按你所说,你不过才来了这一次,那你这运气可就更不好了。”
正说着,有兵丁走进报道:“江宁侯,有个叫苏红玉的姑娘听说江宁侯要为灾区百姓募捐,特愿捐出两千两。”
两千两?
陈恪大吃一惊,要知道他募捐了大半晌,最高捐献值不过才一千两。
“快带去我瞧瞧。”陈恪道。
这样的义举,陈恪有必要亲眼去瞧瞧。
陈恪刚刚抬脚,却被那兵丁阻止,道:“江宁侯,红玉姑娘说了,有缘自会相见,请江宁侯能把这些钱用于实处,多救下几个人。”
苏红玉不愿相见,陈恪极目远眺,密密麻麻的花船下并看不出哪艘是苏红玉的。
有人高高在上,却披着兽衣。
有人卑微,却有着高尚的品格。
陈恪懒得再与宋池几分废话,再次厉声呵道:“把他们几个都先收押了。”
等神机营兵丁撤离秦淮河边上,花船逐渐疏通开后天已将亮。
已是快早朝之时,陈恪回家换上了官服,便匆匆进了宫。
昨晚的阵仗并不小,刚一上早朝,便有都察院的御史跳出指责起了秦淮河边上的事情。
言语中虽未提及陈恪,但其意思很明显是说,陈恪的那个募捐已带有强制性质。
还以神机营朝廷兵丁作为辅助,会加深百姓的恐惧,此等暴行非宽仁之举,更不符合建元初始与民休息的初衷。
反正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大有要让陈恪把昨晚募捐起来的钱退回去的架势。
御史本就是闻风奏事,昨晚上的声势那么大,他听到也实属正常。
“这位大人,昨晚上你在花船上?”陈恪笑嘻嘻问道。
那地儿可不是什么好地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御史否认的迅速,道:“没有,你休要血口喷人。”
御史回答,陈恪嘿嘿一笑,道:“也是,我就说花船上的恩客是我一一派兵请下来的,没见这位大人啊,你说的这么详细,我还以为你是在花船上呢,没在就好,那花船包一夜得数百两,在场各位怕是没几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这位大人你说我是在强制搞募捐,这话有些不太准确,其实我昨晚去花船是去搞突袭的,募捐只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陈恪出言,不仅是那御史,就连老朱父子都有些发懵。
昨日陈恪与老朱借兵的时候,可没说什么突袭,完全是冲着募捐的。
“突袭?什么突袭?”那御史问道。
这词一出,谁还在意他强制募捐之事,
陈恪不慌不忙,笑着回道:“来一个出其不意,看看花船上有多少吃官饭,我本只是拿着试试看的态度的,没想到,我在花船上还真就碰到了几位有官身的同僚,阁下乃是御史,有监察之责,没发现这个事情吧?这可是失察。”
若不是有御史挤兑,陈恪本是准备把宋池几人的事情私下禀告老朱的。
陈恪刚开口,那御史还未回答,老朱便没好气地道:“少废话,把人带进来。”
老朱着急,陈恪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