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外面只能隐隐约约的瞧到人影。
宴请命妇的大殿已掌起了灯,灯火通明。
陈恪招呼内伺摆好桌椅板凳以及碗筷后,又先吩咐人上了茶以及糕点。
数十个命妇不可能能够同时到,总归是有迟有早的。
早到的那些总归是得安排些糕点茶水让人家打发时间。
总不能让人家大眼瞪小眼的干坐在那里等着。
之后,陈恪便站在殿里负责迎接这些命妇了。
当然,这事儿也是马皇后吩咐做的。
而马皇后之所以吩咐陈恪做这些,怕也是得了老朱同意,或者干脆是受老朱指使。
不过,不管究竟是谁吩咐的,对马皇后的这个懿旨陈恪也只能是照做。
“开平王夫人,蓝夫人,...二位来了,快,里面请...”
开平王夫人是常遇春妻子,而本姓蓝,乃是蓝玉的亲姐姐。
蓝夫人便是蓝玉的妻子。
姐姐与弟媳,一块儿出现倒也正常。
“汤夫人...里面请。”
这自就是汤和的妻子。
“邓夫人...里面请。”
这是邓愈的。
...
不管在世与否,只要对大明建国有着不朽功绩,妻子被封诰命的,基本在在被邀请行列当中。
其实邀请谁不邀请谁,老朱都有自个儿的政治考量。
这并不是马皇后能够做主的。
就在陈恪正按名单上开始落实人头时,徐达妻子谢氏才姗姗来迟。
见到来人,陈恪把手中的名单交于旁边内伺,自己则当即迎了上去,道:“徐夫人来了?快,里面请。”
陈恪抬手,笑呵呵的邀请谢氏里面落座。
却是没想到,谢氏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冷声冷气反问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曾嫌我到的迟,你这是嫌我来的迟了?”
他有这个意思吗?
你来的迟与否与他有何关系,哪怕是你开宴再到,也与他没多大干系,他可犯不着招这个恨。
陈恪脸上笑意不减,回道:“小子绝无此意,再说,这也不算迟到,徐夫人来了就行,坐吧。”
陈恪开口,汤和妻子,常遇春妻子纷纷招呼着谢氏落座。
家里男人在外征战,家里的这些女人也时长会在一块坐坐以打发时间。
因而,这些命妇相互之间也都是熟悉的。
汤和妻子,常遇春妻子招呼后,其他众人也纷纷出言招呼着谢氏落座。
哪成想,谢氏对这好意完全不买账,阴阳怪气回道:“坐什么坐,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把我家儿子安排至北地卫所做了个区区百户,现在又故意来找我的茬。”
不管怎么说,徐增寿虽并非长子,却也是嫡子出生。
而与徐增寿一同被派去北地的,可都是些庶子。
今日凡能坐于这里参加这个宴会的,那可都是明媒正娶的,没有一个妾室的,其亲生子弟自是没有一个从学堂被派去北地的。
谢氏虽为徐达续弦,却也是明媒正娶。
她的儿子却与些庶子被派去北地,这让她心中怎能舒服了?
面对谢氏的指责,陈恪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谁被派出去,谁被留下,他不过只是一个教官,能做了主吗?
谢氏心中若实在不舒服,去找老朱说理去,与他说得着吗?
面对谢氏的无端指责,陈恪收起来客套的笑容,沉声道:“我是做过徐增寿教官不假,但如何委任他们那是陛下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你若有疑问可直接去询问陛下去。”
陈恪奉命招呼这些命妇,却也没必要受这些命妇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