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恪刚下值,陈安九便匆匆寻了过来。
瞅见陈恪,陈安九脸上更为的不忿,道:“伯爷,你说的那事儿,属下遣人打听了,闫玲儿就在开济府上,那日我们见到的那丫鬟十之八九就是闫玲儿。”
陈安九满是愤愤不平,不用陈恪询问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悉数说了出来。
“闫玲儿娘俩被接近开济家中,开济便逼着闫玲儿的娘改嫁,当时闫玲儿的爹死了还没一年呢,闫玲儿娘誓死不从,在开济的逼迫下上吊自杀了,此事开济虽一再掩盖消息,但开济府中不少人都知晓。
后来闫玲儿便被开济与丫鬟安排在了一起,还遣人调教,做些端茶送水的活儿,总之,那开济丝毫没把闫玲儿当外甥女看待,闫玲儿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开济府上很多下人都看不惯,但凡敢有为之说话者,皆被开济责罚,慢慢的为之说话的也就少了。”
说着,陈安九随之又道:“对了,闫玲儿家中的家财也一并被开济霸占,此事闫玲儿娘曾与开济理论过,说是东西可给,但要让开济把闫玲儿和闫大娘养活起来,但却被开济打了。”
一日时间打听出来的消息倒是不少。
就单以外人论,开济的罪名就不少。
第一,先是霸占人家产。
第二,逼死民妇。
第三,奴役良人。
更别说,开济做这些针对的还是自个儿妹子和外甥女。
无论于法于情,都太说不过去了。
开济身为刑部尚书,岂能不知朝中律法,他做这些不仅是知法犯法,且连人都不算了。
看来,老朱也有识人不清之时。
听了陈安九汇报,陈恪拧眉沉思,想了片刻后,开口道:“此事暂且先莫告知闫大娘。”
开济颇受老朱信赖,若直接去老朱面前状告开济,很容易被开济反咬一口倒打一耙,到时候非但不能为闫玲儿做主,还有可能把自个儿也牵连了。
因而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陈安九跟在陈恪身边的时间不短了,相信陈恪的为人,在陈恪吩咐后应了一声,又问道:“伯爷,需做什么?属下去做。”
像开济这种人面兽心之人,凡是个有血性之人,就想把他处之而后快。
陈恪想了一下,郑重道:“开济现在陛下那里吃得开,想要搞垮他,还得是从长计议才是,最关键是,既然要搞,便必须得把他一击而杀,不然的话,怕是会给闫玲儿留下隐患,两个女人,哪能是开济的对手。”
既然要帮忙,那就要帮人家永绝后患。
若留下后患,再使得后患把人家害的更惨,那不帮也罢。
说着,陈恪起身道:“走,随我走一趟。”
蒋瓛不是主动与他结交吗?这事儿倒是可在他这里寻个出路。
开济都能做出奴役外甥女的事情来,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必然也干净不了。
先由锦衣卫去查,在奴役外甥女之事爆出可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彻底搞垮开济。
但要找锦衣卫,自是不能直接寻毛骧。
蒋瓛不是主动与他相交吗?这事儿正好可循蒋瓛帮个忙。
陈恪自是没傻到直接去锦衣卫寻,而是神不知故不觉悄悄摸去了蒋瓛的府上。
等候了半晌的功夫,终于瞅见蒋瓛手里抓着腰带,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从远处走来。
天色已有些晚了,只能隐隐约约的瞧清楚轮廓。
等到蒋瓛走近了些,陈恪才抬手招呼道:“蒋同知。”
蒋瓛听到喊声,定睛一瞧,瞧清是陈恪后,当即快步走来,笑嘻嘻道:“安乐伯啊,快进来。”
说着,抬脚快步上前开了门。
蒋瓛没有妻儿,家中连个下人都没有。
进门后,蒋瓛先四处掌了灯,正准备烧水时,被陈恪喊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