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醴和常森一副知与不知都一样的态度,在徐允恭和沐晟进来后依旧如此是态度。
四人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无形中给了宋鸣不少压力。
虽是主动开口,但也总算说到了正点之上,道:“我说,我说...是小人撺掇乔云的,是小人撺掇他去破坏医者选拔的,但下毒之事可真不关小人的事儿啊,那都是乔云自个儿鼓捣出来的。”
撺掇还不够吗?这可比帮凶更为可恶的。
宋鸣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但没人接他的话茬,整个房间除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外,再无其他一点儿声响。
“小人知道的真的就只有这些了,公子还想让小人说什么啊?”宋鸣惊恐着急中喊道。
还说什么你自个儿不知道吗?白平无故的你撺掇乔云做这些,别说你吃饱了没事干撑的。
汤醴吊儿郎当的态度,颇为随意,回道:“是你要说的,我哪能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是那句话,反正陈教官那里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你说就说,不说就给个痛快话,别再这儿浪费时间,以为我们的时间充裕不成?”
宋鸣现在估计心中已把汤醴的祖宗十八辈招呼好多遍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闷。
片刻后,宋鸣终于咬牙道:“小人之前并不识乔云,也就只是听说京中有个医者选拔,之所以撺掇乔云做这些,是有人寻的小人。”
说到这里,已是颇为接近答案了,但汤醴和常森强忍着心中的好奇,并不打算主动询问。
这个时候若主动询问很容易暴露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到时候宋鸣便极有可能胡诌了。
没人开口,宋鸣只得又主动道:“小人并不清楚那人的真实身份,只是在选拔医者的恰几天突然寻到小人身上,让小人想办法给医者选拔找点事儿,刚开始小人并不敢,可那人开出的条件太过丰厚,小人没忍住便答应了。”
怎么答应的不重要,指使那人到底是谁才是关键。
汤醴冷声,道:“你知道怕是不止这些吧?后面的到底还说吗?告诉你,再不说可真的没机会了。”
没机会指的是血流光。
汤醴话音落下,宋鸣赶忙开口,道:“那人是在锦衣卫当值,好像还是个千户。”
宋鸣此言一出,汤醴等人大吃一惊。
要知道锦衣卫那是天子亲军,只领天子命的。
难不成,老朱一边大力支持医者选拔,另一边又让锦衣卫去破坏?
可没这个必要吧?
几人满脸吃惊不做言语,宋鸣还以为他说的话没被采纳,抓紧又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一次与小人单独见面时,他曾把腰牌掉在了地上,小人别的能耐没有,眼神可是好的好,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锦衣卫千户,只是腰牌掉落那人就慌忙捡起了,小人并不没瞧见名字。”
说到此,宋鸣身上的东西已算全部敲出。
徐允恭当即抓起手里录好的供词,招呼道:“走,快去禀告陈教官。”
锦衣卫牵扯其中,此事可真不小,如何行动还得由陈恪来拿主意。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之际,被绑缚着的宋鸣却是着急了,喊道:“几位公子,小人该说的真的都说,可否先为小人治伤啊。”
听到此,几人这才想起还有个被绑缚着的宋鸣。
汤醴问道:“刚刚只顾忙着完成陈教官交代的事情了,倒是忘记陈教官后面说的了,陈教官可否说过宋鸣招了后如何处置他?”
具体如何审讯,陈恪已叮嘱过他了。
一直这样被绑缚着虽没什么危险,但巨大的心理,也是会导致宋鸣毙命的。
常森带着几分阴森的笑意,道:“还怎么办?该说的都说了,留着他还有何用?”
所有的对话都没避讳着宋鸣,宋鸣自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听常森开口后,宋鸣更惊了,言语中已带起了哭腔,喊道:“哎哎哎...小人该说的都说了,几位公子不能说话不算数。”
宋鸣惊恐大叫,常森则在与汤醴对视一眼后,径直走至宋鸣身旁。
感受着身旁的人影,宋鸣除了惊恐大叫,再无任何反抗的本事。
片刻的功夫后,宋鸣的眼罩被拿掉,身上的绳索也被悉数退去,最后还得了常森没好气的一句回怼,道:“行了,别鬼哭狼嚎的了,瞧瞧吧,你手腕处第一次被割的地方已经做了包扎,其余几处可没受什么伤,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