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州之事已过去了那么久,且真正经手之人的确已不在世了,能查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老朱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你查了,你查了...这手书是否出自曹国公,你可查清楚了?”
这方面,毛骧也曾对比过,但毕竟这份手书完全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若不往开罪方向加深辨认的话,根本查不出来的。
毛骧正准备开口,老朱便直接道:“赵亮呢,把他找来,咱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把你这个指挥使都迷惑了。”
老朱这话明显带有讽刺,毛骧不敢辩驳。
一旁陈恪还沉浸在毛骧被骂的幸灾乐祸中,完全不知他前几日为李文忠手术练手的那人正是赵亮。
毛骧不敢回应,只瞥眼瞅着陈恪。
是老朱下旨命毛骧把赵亮送去陈恪那里的,老朱当然也记着的。
老朱开口,陈恪不作回应。
老朱随之点名道:“陈恪,赵亮在你那里可还好?”
老朱只关心李文忠的手术如何,自是不会去管给陈恪练手的赵亮的。
被点名后,陈恪回过神来,问道:“赵亮?他没在臣那里啊。”
陈恪否认的真诚,毛骧却随之道:“安乐伯,你莫要睁眼说瞎话,你给曹国公手术之前,说是需个练手之人,陛下下旨后,某特意看过曹国公伤处,在赵亮身上留下了上伤,给你送过去的。”
原来那人就是赵亮啊。
他哪是睁眼说瞎话,他是真不知道好吗?
毛骧给他送去了练手的人,他照做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
对毛骧的反问,陈恪摊手道:“我好像没问过毛指挥使送去那人唤作何名吧?”
问都没问过,他上哪知晓去。
反击了毛骧后,陈恪随之与老朱汇报道:“臣这几日一直忙着手书的事情,未去过太医院,不过并未收到太医院的有关消息,想来恢复的应该都差不多吧?”
他为手书的事情,两天时间也没睡到三个时辰,哪有时间过问太医院的事情。
“李德喜,把赵亮带来。”老朱命道。
赵亮反正已被交于陈恪练手了,至于他的死活,早就已经被置之度外了。
因而,他现在能否移动,没人会关心的。
很快,赵亮被抬来。
赵亮身体素质本就不如李文忠,加之这几日也没人专门照顾过他,他的恢复情况自是不如李文忠。
被抬进暖阁后,赵亮想翻身爬起,与老朱见礼。
可惜,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瞧着赵亮如此,老朱也担心他就此嗝屁,也不用他见礼,直接问道:“这手书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对这个问题,赵亮仍旧按之前的答案,回道:“是家父留于草民的。”
这个问题没问题后,老朱加码了,问道:“为何现在才把这手书送上?”
大明还未开元建国时,不知谁将会最后定鼎,藏着这份手书无可非议,可现在已经建国十五年了,现在再送上这手书是不太正常。
赵亮眼神闪烁,含糊其辞,许久之后,回道:“草民之前一直摄于曹国公身份不敢把这手书递交,最近这段时间,家父一直在给草民托梦,草民这才鼓起勇气,寻到了京师。”
这理由合情合理,毫无瑕疵可言。
老朱态度突然强硬,冷声道:“是你爹伪造了李文忠手书,妄想把咱的大军拉去张士诚那里?”
老朱这么一诈,赵亮眼神中带着几分闪躲,道:“不,不是...”
这态度很说明问题。
李德喜得了老朱授意,随之上前按压在了赵亮刚取出铁弹的伤口处。
顿时,鲜血顺着李德喜的手指留了出来。
哎,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