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卢文斌和王康吧手术的具体步骤都已了解,他在与不在的没多大区别。
朱标好似完全知晓了陈恪的心思,完全不给陈恪说下的机会,只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一旦有情况随时会把通知过去的,父皇对二姑感情便颇深,对文忠寄予的厚望也颇重,知晓此事后会欣慰的。”
朱标口中的二姑乃老朱的二姐,也是李文忠的生母。
朱标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个好事,陈恪过去汇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出了老朱的意思,陈恪当然是不能承认后半句的,只对前半句回道:“也行,简单的问题卢文斌和王康能处理了,碰上难处置的,臣再过去也还是来得及的。”
很快,陈恪跟随朱标出现在了东暖阁。
行礼完毕,老朱头也没抬,问道:“手术完成了?”
陈恪点头应道:“已经完成,再修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说着,朱标上前把从李文忠身上取出来的铁弹呈上,道:“父皇,这是文忠身上取出来的。”
一个铁弹见证的是李文忠一次的军功。
每一个军功都关乎着大明现有的基业。
瞅着这些铁弹,老朱明显有些失神。
恍惚了良久,才道:“把这些东西交于李文忠,让他自个儿留着吧。”
这些东西曾是自个儿辉煌战功的见证,是一种荣耀,极有收藏价值的。
朱标收了东西,见陈恪久久不开口,只道:“父皇,陈恪有个事情要禀报。”
朱标都这么说了,陈恪不说都不行了。
其实,他都已到了这里了,早就已经做好开口的打算了。
之所以迟迟不开口,是在组织语言。
“何事?说!”老朱干脆利索。
这一逼问,让他之前组织好的语言全忘了。
既忘了,只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陈恪道:“曹国公在手术前与臣说...”
陈恪把与朱标说的那些原原本本复述给了老朱。
听了陈恪所言,老朱眉目中带起了沟壑。
此事若说是李文忠的诡辩也说的过去,毕竟知晓实情之人,只剩下李文忠和一个所谓的赵伯宗之子赵亮了。
一个被告,一个原告,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很难查清。
“父皇,文忠所言之事真有几分道理,此事当严查,也能还文忠一个清白。”朱标劝道。
还李文忠清白的同时,也能恢复老朱与李文忠见的甥舅之亲情。
“此事若查该从何处着手,陈恪,你说。”老朱直接点名道。
老朱都点名了,陈恪不说都不成了,只能开口道:“一是严审赵伯宗之子,不过那时赵伯宗之子年纪还小,怕是只知手书存在,具体事情如何,怕是不一定知晓,第二只能是从手书中查找端倪了,每人书写都有自己的风格为,再高超的临摹,都会有差别的。”
临摹别人的字体,在别人特有的书写风格中会刻意拿捏。
这就会与本身顺其自然写成的存有差别的。
“行,此事交给你,你给咱从手书中找出不同来。”老朱随口吩咐。
他自己的字都写成那样,哪有那个本事找出那份手书中的不同来。
找出来,皆大欢喜,可若找不出来呢?
这事儿可绝非好事。
陈恪当即便拒绝,道:“臣怕是担不起此事来,臣自个儿的字都搞不明白,哪能弄清楚别人的字?”
陈恪的理由毫无瑕疵,没成想老朱压根就听不进去。
“知晓此事的就这么几人,你不做,难不成还要让咱亲自做?要不你再举荐个人出来?”老朱反问。
华中虽得老朱之命,监视李文忠,但却不见得知晓其中的缘由。
知晓细节的,除了老朱朱标陈恪外,怕是只有当时在手术室的卢文斌和王康了。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把他二人推出来的。
陈恪无奈,回道:“遵旨,臣做,臣需要曹国公的墨宝,最好是在严州期间的,毕竟人的字迹会随着年龄增长发生变化的。”
寻这些东西也容易。
毕竟当时李文忠曾写过不少信件,除了汇报军中情况外,也有不少家信。
陈恪要求,老朱随即给了朱标个眼神,道:“去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