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老朱虽没出现在大众视野,却也依旧如往常那般按时处理着折子,因而倒也没什么需紧急处理之事。
因而在丢下这句话后,老朱抬脚就走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离开奉天殿,瞅见几个内伺擦拭刚才被陈恪所射杀之人留下的血迹,老朱气急,一脚踢翻水桶,把几个内伺吓得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连忙以头杵地认错。
老朱却冲着陈恪,道:“你的短铳是何时弄成的?”
他弄个短铳也有错了?若不是他的短铳,如何能面对了冲他举刀那人?
好在,这次弄短铳,陈恪也并不是只给他自个儿弄了。
在这个问题之上,他可是很有底气的。
陈恪微微一笑,倒也不见惊慌,只道:“臣自在河南碰见山匪后,变得异常胆小,身边不带着这玩意就睡不着觉,便又找人弄了一把出来。”
这是实话,自遇见山匪之后,陈恪感觉带着这些东西更安全些。
未等老朱说话,陈恪紧接着又道:“不过遭遇了一趟山匪,也让臣发觉这短铳本身都是存有优势的,为了让太孙殿下能够自保,也给太孙殿下弄了一把出来。”
也许是为了给陈恪证明,朱允熥也是适时拿出了自己身上的短铳,道:“皇祖父,孙儿的在这里。”
老朱瞥了眼火铳,倒也没再多言,只道:“这东西不能泄出...”
话还没说完,陈恪赶忙保证道:“绝对不会,打造短铳的铁匠是个老实人,不会泄出,臣知晓分寸,更不会对外吐露一个字的。”
之前他不知当下水平的火铳,或许对这玩意不怎么上心。
可现在他已知晓了其重要性,自是不可能随便泄露出去。
陈恪保证,老朱一句多言都没有,直接抬脚离开。
对老朱的态度,陈恪早就习惯了。
不说话那便是最好的了,总比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骂人要强太多。
几人跟着老朱,一直返回了奉天殿旁边的东暖阁。
这地儿虽说是老朱平日里处理政务之事,但却因装病的几日,已是好久不曾来过了。
今天还是第一次来。
老朱刚入暖阁,也不询问其他的,只招呼了朱允熥道:“还记得咱昨晚教于你的事儿吗?”
提起这个事情,朱允熥脸上一脸的委屈,像是个受气小媳妇一样。
瞅着朱允熥这样,倒显得他学习是为了陈恪一般。
瞧见朱允熥这样,陈恪把头扭转于一边,懒得搭理他。
朱允熥可不够精明,连朱允炆都比不上,若是当着老朱的面说,是为了他才背会的,那比朱允熥背不出来都不如。
陈恪不搭理他,朱允熥不情不愿,详详细细连贯的背完了论语的学而篇。
背完结束,朱标也是一脸诧异,问道:“允熥,背这个学而篇,已有些时日了,一直都是背会前面忘记后面,这怎么突然间背这么好了?”
儿子发问,老朱则是把申请落在了陈恪面前。
陈恪也不敢接,赶忙把功劳让给了朱雄英,道:“是太孙殿下,是太孙殿下教会的。”
朱雄英本就是个谦虚之人,哪会那么拿着,赶忙摆手道:“是允熥自己愿意学,我也只是教授了他一下该怎么样背能够更容易些。”
推来推去的,谁都不愿接着这份功劳。
但老朱却冲着陈恪,道:“背会又不是什么坏事?至于如此推脱吗?好事推脱,坏事也推脱,真是难当大任。”
他怎就难当大任了,他哪件事情没给你办好。
心里吐槽,对老朱的批评,陈恪自是不敢反驳。
老朱那人,可不是一般人。
最疼爱的朱标,朱标在老朱面前都中规中矩的。
更别说别人了,那更得夹着尾巴。
再者说来,老朱现在心情不好,还是尽量少招惹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