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镊子...”
“止血钳...”
陈恪接连喊着一个个手术器械。
好在这两个内伺机灵,在开始之前只教授了一遍他们便都记熟了,在陈恪需要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能够准确无误的交到他手中。
这点儿上面有了保证,陈恪倒是不至于手忙脚乱。
在老朱动不动就要挥刀的强大心理攻势之下让陈恪超常发挥。
“砰...”
几息的功夫,一根如蚯蚓一般的东西便从马皇后身上拿掉。
盲肠成功割掉,马皇后呼吸依旧平稳。
陈恪却也不敢松口气,即刻开始了缝合。
缝合所用的肉线还是先前给狗缝合剩下的。
这个缝合相对于割盲肠来讲也算是最简单的了,在陈恪并不算熟悉的操作之下,又是几息功夫,缝合结束,马皇后依旧气息平稳的躺在那里。
陈恪手搭在马皇后手腕上,脉搏跳动还算平稳。
之后又掰开眼眸,两只眼睛瞳孔也正常。
陈恪暂时松了口气,随即便利用精盐加水变成的生理盐水清晰了伤口。
一切准备妥当,陈恪这才主动走至了朱标身旁。
陈恪不愿让朱标中途打扰,而朱标在陈恪手术的全程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直到陈恪走来,朱标才惊喜之余想要张口。
而陈恪却摆摆手,直接把朱标招呼出了房间。
在离开房间之前,朱标先是凑近马皇后的床榻瞅了一眼,瞧见马皇后仍旧气息平稳的躺在那里这才离开了房间。
老朱八成也知晓自个儿脾气,陈恪那大实话之后老朱虽然不高兴,但却也没坚持非要跟着陈恪一块进去。
不过,虽说没进去,老朱却也一直等在房间外面。
瞅见陈恪和朱标出来,立马问道:“咱妹子如何了?”
这个问题也是朱标想知道的。
瞧着朱家父子满是期待,陈恪也没再拿乔,直接回道:“皇后娘娘生病的那根盲肠已经割掉了,接下来就要看恢复了,只要能熬过七日,皇后娘娘便可彻底痊愈。”
陈恪回答完毕,老朱抬脚就要进去。
虽说老朱动不动就要吹胡子瞪眼的下旨砍人,但为了自个儿之后的身家性命,该拦还是得拦着的。
老朱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进去了,陈恪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为了保证皇后娘娘的恢复,草民建议陛下过了今晚再进去,而且即便进去也务必得换上干净衣服,以石灰水洗手才行。”
老朱这个人脾气是暴躁了些,却也并非刚愎自用到听不进去别人的谏言。
陈恪话音落下,老朱虽然眼神不善倒也没再坚持进去,只是转身询问道:“你娘无事?”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朱标也是瞧过马皇后的,对老朱的这个问题,如实回道:“无事,父皇放心吧,父皇好几日不曾歇息了,回去睡会儿吧。”
马皇后彻底无事的消息还没有,老朱又怎能睡着,摆摆手道:“你娘若不能平安,咱不睡。”
父子如平常人家问候了几句,陈恪这才抢了过来,道:“陛下,殿下,请遣人准备些汤之类的流食在六个时辰之后喂给皇后娘娘,不到六个时辰,即便皇后娘娘醒了也千万莫要进食,连喝水都不可。”
马皇后已昏迷几日了,只要马皇后能清醒那便说明陈恪是有些本事的,但对陈恪的医嘱就更当遵循的。
老朱不言语也算是默认了,朱标回道:“好好好,本宫记住了,会叮嘱下去的。”
该安顿的安顿好,陈恪试探着道:“陛下,草民该做的已经做了,是不是也该让草民回去了。”
老朱的脸色本来缓和了许多,陈恪这话一出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立即招致老朱的怒目而视,道:“怎么?想跑?咱妹子不彻底痊愈,你哪能不能去。”
这就怎成想跑了?他发誓他可绝无这个心思,他现在只有祈祷马皇后快些康复,可从没想过要跑。
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他下半生也不想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草民是担心突然被带走,娘和小妹会担心。”这真是其中之一。
老朱转向朱标,道:“把人接进宫中。”
干嘛啊?
他娘和小妹都是一般人,若突然被接进宫指定是要夜不能寐的。
再说了,万一再不小心坏了宫里的规矩那就更不好了。
朱标还未回话,陈恪马上拿出陈母早先为原主缝的一个荷包,摆手道:“不必,不必...请陛下遣人带着此物告知娘和小妹一声草民平安就是。”
这是人之常情,老朱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