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屿实属无奈,退开两步,把她从自己身上摘下来,重新跟她拉开安全距离:“郑小姐,不必这样。”
她置若罔闻,原本想再说些什么,听见远处有人喊她,又急急忙忙拽着朋友去那边了,临走前还不死心地抱了汪屿一下。
“威威哥哥,我大学导师也来了,我先过去打个招呼,等下来找你哦。”
杨扬眼尖,在郑娇娇离开之后,立刻重新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香槟,用刚才同样的方式清空杯子里的东西,给杯子消毒之后才递给汪屿。
汪屿不是没注意到刚刚郑娇娇的动作,虽然她那套伎俩确实相当迅速并且看似天衣无缝,但他提前做好了准备。
刚刚被她塞进口袋里的东西也被他重新拿出来,做好一系列工作之后,汪屿用餐巾捏住那张房卡,视线在会场里扫了一圈,旋即锁定目标。
房卡随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口袋里。
汪屿原本没想设计其他无辜的人,毕竟这是他和裴家还有郑家之间的博弈,不应该牵扯到其他人才对。
但他转念一想,有的人或许恰好期望着参与这场博弈,那他何必阻碍这些人的行动呢?
不如直接送他们进瓮。
起初他还有点愧疚,重新整理了想法之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淡定如常的样子,默契地从身后接过杨扬递来的杯子。
药应该是无色无味并能速溶的,因为就算汪屿发现了郑娇娇当着他的面给他手里那杯白开水下药的整个过程,等她离开之后,他却没看到杯中还有粉末或是药片的痕迹,证明溶解过程尤其快速。
杨扬完成一切之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还好还好,还好他今天在这,也还好头儿在电梯里提醒了他。
要是他没有警惕心或者没跟头儿打好配合,头儿今晚可能真的就回不了家了。
“头儿,接下来是不是该演了?”
“没这么快,再等等。”
汪屿故意把杯子凑到嘴边,并没有喝,而是抿了一下,随后又不准痕迹地把杯子里的水倒了些出来。
杯里的水位一下子就降了些,乍一看自然得没有任何毛病,就好像汪屿喝了口水之后又继续端着那个酒杯。
“头儿,谌洛那边我已经派人去盯紧了,酒店安保我也已经安排好了。”
“没记错的话,尹听乔应该也已经回国了吧。”
“是回来了,尹家还专门在机场开了个简单的记者招待会。但是尹听乔今晚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会在幕后操控。”
汪屿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
杨扬知道自家老板的意思,笑了笑,继续跟在他站在原地。
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不管是尹听乔还是谌洛,不管是裴家还是尹家,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挤在一堆了。
福尔摩斯说过一句话,杨扬一直记到现在。因为他们曾经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虽然没现在这样复杂严峻,但那时汪屿用这句话来劝导他直面现实,所以他始终牢记。
Onceyoueliminatetheimpossible,whateverremains,nomatterhowimprobable,mustbethetruth.
翻译过来很简单。
除去所有的假象,剩下的一种解释,无论怎么不可能,都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