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凡开国皇帝,身上的气质自然都是相仿的。
沈墨今天来到目的是马明阳和苟子明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背后是马家和苟家。这两家都是高密县有数的大户,家中钱粮无数。
更重要的是,这两家在高密县绝对算不上什么慈善之家,绝对属于那种标准的土豪劣绅。
只是要想调查他们作恶的证据,一来比较困难,二来也时间太长。
所以沈墨就打算略施小计,让他们自己将罪名送上门来。最好还是那种完全满足被抄家灭族的罪名。
这样,他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抄家了。
沈墨来到主簿马明阳的牢房前面,马明阳看见沈墨,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面带惊恐地说道:“沈墨,你囚禁县尊,老夫以及苟典史,到底意欲何为?你若是迷途知返,立刻释放我等,我可以在县尊面前给你求情,保证时候不再追究此事。日后我们还是一起共事的同僚。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定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墨冷笑一声道:“马主簿,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死活吧。这几天我一直忙着调查你和你们马家在高密县作威作福,戕害百姓的证据。现在已经有了结果,所以今天我过来就是给你送行来了。你若是有什么遗愿可以早点说出来,能满足你的我一定满足。”
这话吓得马阳明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脸色瞬间煞白无比。
“你!你要杀我?”
沈墨冷哼一声道:“不是我要杀你。是大明律要杀你。不光是你,你们马家也逃脱不了。等你被明正典刑之后,就会受伤你们马家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等马明阳再说,沈墨转身离去,又来到了典史苟子明的牢房前面,将刚才的话话又说了一遍。
苟子明同样被吓得惊骇欲死,差点晕死过去。
沈墨临走前,下令将知县三人关入同一个牢房之中。
离开大牢之后,沈墨叫来张岳吩咐的:“今夜由你带人看守大牢。若是马阳明三人要你往外传讯,你就答应他们,帮他们传讯。”
张岳闻言吓了一跳,急忙跪倒:“二老爷,小人对二老爷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的。”
沈墨冷哼一声道:“平日看你挺机灵的,此时却又如此蠢笨?让你做自有让你做的道理,你啰嗦那么多做什么?好好做事,事成之后本官论功行赏。”
听二老爷的意思不像是怀疑自己的忠心,张岳这才放心心来,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选择张岳去做这件事,而不是关鹏,主要是因为张岳比关鹏要机灵,而且显得更加市侩。
市侩的人往往都贪财。
这样的人会给人一种容易被金钱收买的感觉。
而关鹏去做的话,就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
沈墨之所以让人将知县主簿和典史这三巨头关在一起,就是让他们有个商量的对象。
一个人的话,他们肯定光顾着害怕绝望了。
但是三个人关在一起,就会互相壮胆,互相怂恿,彼此出谋划策,最终事情才会按照沈墨设计好的走向去进行。
牢房之中,李春江、苟子明和马阳明三人围坐在李春江那间牢房里面。
这家牢房算是县衙大佬里的豪华单间,面积比较大,也比较干净一些,甚至还有一个土台子作为床榻。
三人被分开关押,每天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们,说话都是浪费力气。
所以这甫一碰面,竟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激动感觉,没说几句话后就抱头痛哭。
三个大男人手拉着手哭哭啼啼,看到在大牢里巡逻的张岳鄙夷不已。
还县尊呢?还主簿呢?还典史呢?
三个人加起来绑在一起都顶不上人家二老爷一个小指头,就这三个废物怎么就能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的,真是老天无眼。
张岳心中腹诽,但是想起县丞老爷的吩咐,故意靠近了一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李春江三人哭了一阵,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开始商量如何脱逃的事情。
马明阳将沈墨之前与他所说的话说了一遍,苟子明急忙道:“沈墨那个杀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等该如何是好?”
李春江道:“此人十有八九是反贼在我大明官府中的内应,所以才会拘禁我等。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法自救。”
两人一听,都吓了一跳。
县丞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怎么就成了反贼的内应了?
说实话他们是有点不相信的。
不过不相信不代表不能相信。
比起苟子明来,马明阳显然更有城府心计一些,低声道:“不管他是不是反贼,他如今做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也必须是反贼。我们如果能够逃过这一劫,他的反贼身份也会板上钉钉。不过眼下我们到底该如何逃过这一劫,县尊有何妙计?”
李春江偷眼瞧了一下外面巡逻的狱卒,低声道:“要想脱身,只能寄希望于外面。而如何让外面的力量发动来营救我们,就在你们两人身上了。”
苟子明反应慢,还有点没明白过来。
但是马明阳却很快明白过来,低声道:“县尊的意思是让利用马家和苟家来营救我们?”
李春江道:“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沈墨如今一手掌控县衙,城门口都是他的人。要想将消息传到知府衙门去,并不容易。就算知府大人到时候派兵来救我等,我等很有可能早都被沈墨那贼子所害。而且知府大人也不一定会管这件事,毕竟那位大人可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没有足够的好处别想求他办事。”
两人点头称是,那位知府老爷的确是这样的人。贪得无厌,不见兔子不撒鹰。
李春江向两人继续压低声音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们的两家的人手集结起来,围攻县衙,逼迫沈墨那贼子释放我们。沈墨那贼子掌握县衙才几天,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但是到时候那些衙役捕快们看到群情汹涌,想必也不会再听他的。到时候他孤身一人,如何能抗?”
两人一听连称妙计。
他们两家加起来最起码能凑起来几百名青壮,到时候一起围攻县衙,逼迫沈墨放人。
想起那场面,两人立刻觉得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办法虽然有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口信给传出去。
三人嘀咕一阵后,瞄准了在不远处坐在一张桌子旁边跟两个狱卒喝着小酒吹牛的捕头张岳身上。
尤其是典史苟子明,知道张岳一向最喜欢钱,而且还有赌博的嗜好。
此时又听见张岳在发牢骚,说自己又被赌坊坑了多少钱之类的话。
于是决定将传讯的人选锁定在张岳身上。
他们知道张岳如今跟随沈墨,必然是因为金钱的缘故。既然如此,那他们也能用金钱让张岳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