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鱼乐心中刚冒出呼吸空气的想法，就立马被心底更深处的理智掐断。

还想不想活了？

鳃不疼了？

鱼乐当即将头没入水中，勉力鳃吸着。

逆流而上，河流水面上到处是扎堆聚在一起的小鱼，全都是将头探出水面，一个个小嘴都在放肆地呼吸着空气。

它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又游动了一会儿的鱼乐不禁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

再试一次。

如果还鳃疼，就再也不出水面了。

鱼乐心底的两个声音迅速达成了一致。

“哗——”

鱼乐将头猛地扬起，世间万物顿时没有水的隔绝。

远处烟雨迷蒙，不辨东西；近处树枝朦胧，雨溅成雾。

河水的流动声也在这笼罩天地的烟雨声中，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刷刷地雨声细密而轻灵，像是一个绝美的仙子行走在空中，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鱼乐好久没有离开水看世界了。

虽然也就月余而已，但感觉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没有了水的折射，万物都锐利了起来。

嗯，这才是世界本该有的样子嘛。

鱼乐心中感叹着。

多好看，多清晰。

咦？

等下，我好像不鳃疼了。

鱼乐这才反应过来，觉察到自己的鳃并没有刚来这世界时的那次鳃疼感。

原来，下雨的时候，是不怕鳃疼的。

鱼乐心中欣喜，欢快地游动起来。

然后，鱼乐感觉身体好像略微胀了胀。

还没有想这是为何，就发现体内的那道暖流柱充盈了一些，肿胀感也瞬间消失。

鱼乐心情愈发的开心起来。

于是，鱼乐“咕噜噜”地一吐泡泡，尾巴速度飞快地摆动，整个鱼几乎都浮出水面。

像一条船一般在水面驶过。

真好玩……

真好玩！

大黑在雨中肆意地翻腾着，不时地发出一道撞击声。

却是土棱被欢快地大黑撞得散开。

太好啦，终于下雨了。

大黑划拨着胸鳍，尾巴不时猛地拍击一下地面，身体在空中稍稍划出一道低矮地弧线后，落在另一处。

“啪——砰——”

“啪——砰——”

离大黑不远处的小土堆下，阴暗的地洞中，鼠状动物快速地扒拉了几下，身体向远离洞口的一边缩了缩。

下雨了啊，好怕。

鼠状动物鼻子微微翕动着，心中仍然留恋着刚才的舒适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好像能从空气中“吃东西”了。

那种东西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吃起来很舒服。

比那些小虫虫吃完感觉好多了。

甚至比吃那种小齿的草叶还舒服。

每次吃完空气中的那个东西，自己都不饿了呢。

“啪——砰——”

鼠状动物的头顶上方又传来大黑的欢腾玩耍声音。

鼠状动物又伸出两只前爪，刨了刨旁边的土，又缩了缩。

老大好像不爱“吃”那个，总是大晚上的“吃”另一种味道的东西。

一点都不好闻。

肯定没我“吃”的好吃。

刚才一下雨，自己就赶快跑回洞里来了。

万一要是湿了我的毛发，可是要坏大事的。

鼠状动物又往前探着嗅了嗅。

至于湿毛发会坏什么事，鼠状动物也不知道，只是做为本能的一种害怕远离。

“啪——砰——”

又是拍击声和落地声。

鼠状动物不由得轻微颤抖了一下。

老大怎么不怕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