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好个屁啊！

又开始疼了。

“哗啦——”

鱼乐猛地摆了一下尾巴，逃到小礁石的阴影后面。

才在阳光下呆了一会儿，鱼乐就觉得浑身刺痛，嗓子眼那团温暖也开始火燎燎的灼痛。

嗯，怎么回事呢？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鱼乐又重新回想自己之前的情形。

自己先是吃了一条胖头鱼，然后看着太阳心里哼歌来着……

等等，哼歌？

难道哼歌才是舒服晒太阳的正确打开方式？

鱼乐自认为已经找到了诀窍。

“哗啦——”

鱼乐又轻轻地摆着尾巴从小礁石阴影中游了出来。

……游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

哎呀！

太疼了。

不行不行。

鱼乐“啪啦”摆了一下尾巴，窜逃回小礁石的阴影中。

完犊子了。

难道那种舒服感是一次性的吗？

鱼乐心里颇有些沮丧。

早知道就多晒会儿，不去拍什么泡泡……

等等。

鱼乐一个激灵，身体猛地一震，水面突然被荡漾了几下。

泡泡。

难道是泡泡？

鱼乐心里又重新捋了一下整个过程。

先是发呆，而后吃了一条胖头鱼，心里哼着歌，吐着泡泡，然后就觉得身体暖融融了……

是了。

就是这泡泡的原因。

说干就干。

“咕噜噜噜——”

鱼乐从嘴里吐出一串泡泡。

然而——

泡泡们像调皮的精灵一般，尽数冒上水面，随即一个个破开。

或许是姿势不对？

鱼乐头朝下游了游，整个身体倒着。

“咕噜噜——”

泡泡又从嘴里冒出，贴着鱼乐身体表面冒了上去。

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鱼乐自信满满地游向水面。

水面上，十几个泡泡正黏在一起，没有规律的一个个破开。

鱼乐弯了弯尾巴。

身体表面光滑如镜，一个泡泡也没有。

我……

算了，都怪自己。

鱼乐想起自己刚才还万分嫌弃地尽数拍破那些泡泡。

谁能想到它们那么丑，却那么有用。

鱼乐心里颇有些心灰意冷，在小礁石的阴影中呆呆地看着周围。

面朝大海，春暖发呆。

嗯，大潭。

“咕噜——”

鱼乐心里的思绪开始漫天飞舞，嘴边不自觉地冒出一个泡泡。

这个泡泡顺着鱼乐的嘴巴滑到鳃上，又接着从脖子处顺着身体，一路滑到尾巴附近。

“咕噜——”

又是一个泡泡，从另一边顺着一路滑到尾巴上……

不知细叶谁裁出，千树万树蓬着头。

丑。

几处早莺争暖树，前前后后皆碰头。

无聊。

两个黄鹂鸣翠柳，左边右边摇摇头。

没劲……

欸？

我看到什么了？

鱼乐摇着头时，仿佛看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

是泡泡呀。

鱼乐连忙弯起尾巴。

只见尾巴上，身体两侧都覆盖上了大大小小的泡泡，泡泡的表面并不透明，而是有些青白模糊。

虽然丑，但是……

我喜欢。

“哗——”

鱼乐一摆尾巴，游出阴影，在阳光下翻腾游动。

果然这次不再刺痛，重新变得舒服起来。

脖子附近的暖流也温和了起来。

一切都是舒服的模样。

“咕噜噜——”

鱼乐嘴里不住地吐着泡泡。

只要吐着泡泡，就不怕疼了。

斜阳草树，鸟鸣山幽。

鱼乐在潭中欢快地游动着，水面上的波光被搅碎，粼粼的扰动。

天边几只小鸟扇了扇翅膀，很快变成几个小点，直至消失。

夜，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