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悠悠地朝鱼乐沉来。
“哗——”
鱼乐轻轻一摆尾,躲开坠落的玉佩。
呐,不关我的事啊。
我离得远远的。
鱼乐划了划“小胳膊”表示自己的无辜。
玉佩在水里翻转着,表面泛着洁白温润的光泽。
看起来挺值钱的啊。
鱼乐跟着往下潜,盯着玉佩看——
这个玉佩的主体是一条鱼,鱼的嘴前方有叶子状的雕纹,叶子雕纹看起来十分宽大,呈三瓣分布。
应该是鱼拱着莲叶。
鱼拱莲叶什么意思?
鱼乐想了想,平静地吐了串泡泡。
“咕噜噜——”
好像咱也没听说过有这么结合的。
鱼乐继续跟着玉佩往下潜。
在鱼身的位置雕了细密的鱼鳞,鱼尾部则是两瓣夸张的尾鳍,看起来是蝴蝶状尾鳍有鳞的鱼。
这是什么鱼?
这种样子的鱼种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雕刻的师傅能不能走点心,连身为鱼的我都分不出来品种。
失败!
鱼乐绕着玉佩转游了一圈,不再理会。
“哗——”
鱼乐轻轻摆了摆尾,游回水面附近。
“……我对不起郎君啊……”
才游的近了些,鱼乐就听到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哗——”
鱼了摆了摆尾巴,侧身看去。
只见老伯呆立在船铉边,口中依然不停地嘟囔着——
“……我对不起阿郎,对不起娘子……”
阿郎。
娘子。
这都是什么鬼?
鱼乐“咕噜噜”的吐着泡泡,尾巴机械的摆来摆去。
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呢。
“……全伯,没事的,我不给阿娘说就是了……”
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拽着老伯的袖子摇来摇去。
“……再说阿耶一直都对这些不甚喜欢,全伯——没事的……”
阿爷?
阿姨耶?
到底是谁啊……
鱼乐听得云里雾里,彻底蒙圈了。
怎么和电视里看的不一样?
鱼乐看到大黑依然在船铉旁游动着,时不时歪着头,看着船上的两人。
嘿,你个大黑,还在等着蚯蚓呢?
大黑似乎等的有些焦急,又游近了些,随后在船铉边转游着。
这时,月白披风从白衣少年的肩上滑落了一半,只剩右肩还绊着。
白衣少年两手揽住老伯的胳膊,身体左右摇了摇,身上的披风在河面的微风中猎猎作响。
鱼乐在水中看的不禁有些担忧——
不会连披风也吹落到河里吧。
“咕噜噜——咕噜噜——”
鱼乐歪着头滞游着,嘴里随着披风的起伏而吐着泡泡。
老伯呆呆地站了会儿,突然打了个哆嗦。
白衣少年和鱼乐俱是跟着一颤。
鱼乐连忙划了划“小胳膊”。
老伯撑开白衣少年揽着他的手,顿时开始解着腰间的束绳。
白衣少年歪了歪肩膀,拎起披风的另一边,重新裹在身上。
鱼乐嗓子眼忽上忽下的那颗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前世的自己就是体弱多病,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烧,还时常说胡话。
在小朋友们都在一起玩玻璃球,打卡的时候,自己只能穿着厚实的衣服,站在一旁看。
鱼乐忽然就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
“……全伯,别下去了……”
白衣少年温润清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把鱼乐飘飞的思绪叫了回来。
怎么了呢?
鱼乐微微摆了摆尾巴,朝着乌篷船游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