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呼吸之间定胜负(2 / 2)

众人眼前亮起刺目的紫白光芒,整个星河殿都被笼罩在了雷光之中。

五人不备,一时慌乱,便被这威力强大又无处可躲的雷光劈了个正着。

常思意这波,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可大乘期修士的肉身本就为渡劫准备了千余年,区区五雷符释放出的雷,一时半会儿的要不了他们的命。

还没想明白,众人只觉眉心上丹田处一痛,像是被雷击穿了识海。

……

大乘期修士斗法,呼吸之间便定了胜负。

早在楚惜时奏出第一个音符之时,五人便失了先机。

分辨出古琴所奏并非雨花阁的曲子之后,五人放心之余,便轻视了那首楚惜时亲自捉刀谱写的曲子。

琴曲暗示下,五人自以为默契地从大局考虑,结成太乙星河阵,最后还不自觉地放松了对雷光之外的防备。

要知道,楚惜时之所以被雨花阁如此器重,越过几个修为早已出神入化的师兄师姐,年纪轻轻就成了阁主,正源于他在这方面的天赋。

雨花阁历代阁主,并非灵根资质最高之人,而是音乐天赋超群之人。

而楚惜时天赋异禀,早早就展露出超越雨花阁祖师的无限可能。

幸而楚惜时并未暴露身份,否则也不会如此顺利。

常思意打从一开始,就没想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他的剑法不弱,但以一敌五,就是犯傻了。

加上常思意如今是蓍草精,能够准确预判结果,自然选择了和自家大徒弟楚怡一样的法子——砸五雷符。

蚁多咬死象,只要极品五雷符够多,除了小师叔,谁能挡得住?

他这三千多年来勤奋画符攒下的积累,都在最后的那一声惊雷之中耗尽了。

常思意感叹了一句天道酬勤,便撤下护佑自身及楚惜时的净水屏障。

净水屏障中的两人,在密集到避无可避的雷光中,毫发无损。

这还是小师叔不忍他与师父切磋之时,被师父剑法中的雷电之力所伤,告诉他水灵气凝结出的屏障,可以阻隔雷电伤害。

楚惜时对常思意点了点头,示意他依约行事,又随手将那面焦尾琴焚毁。

此时一剑宗的五位太上长老呆呆站着,被雷劈得外焦里嫩,眼中空茫茫毫无生机,好似成了行尸走肉。

常思意趁着几人法身反应过来逃走之前,划破手指,在五人眉心一点。

伴随着无数极品五雷符爆裂时造成的伤痕,细如尘埃的血色蓍草种子已经进入了五人的身体。

而常思意的鲜血,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将那种子引至眉心上丹田处,在识海中扎根发芽,侵占那五人的神魂。

虽然这手段有些邪异,但常思意不是为了折磨五人,因此心里十分过意得去。

起初他想直接干脆利落地击杀五人,一了百了,但在和楚惜时交涉时,却遭到了反对。

楚惜时反对的理由倒也简单:杀了这五个,谁知道顶上来的几个又是什么想法?

若是继续找大师姐麻烦,难不成继续设计击杀?

那还有完没完了?

而且次数多了,大师姐也更容易察觉。

鉴于楚惜时担心因此影响自己在大师姐眼中的形象,经过商议,常思意决定亲自在这五个大乘期身上寄生自己的血色蓍草种子。

到时候“父子连心”,他可以随意操控五人为自己所用。

比起直接拆了一剑宗,让小师叔不满,还是这样更好些。

说不定,他还能通过这五人,将一剑宗变成上古时期万剑宗的样子。

当然,常思意对楚惜时的说法,却是主仆契约之类的东西。

至于楚惜时信不信,那就不在常思意的考虑范围内了。

白霜见从星河殿角落里走出,他身上穿着灵隐仙衣,在上万张极品五雷符的激发中也没受什么伤。

他几步走到常思意面前,顺带白了一旁的楚惜时一眼,才急切道:“常堂主,现在知道了大师姐所在,我们也赶紧去找大师姐吧!”

要不是为了知道一剑宗如何确定的大师姐的方位,他们也不会在这潜伏了这么久才动手。

朱铁带着不知道多少人去逼问大师姐,到时候说不定会有十几二十个大乘期,对上大师姐一个人……

虽然知道大师姐很强,但谁都赌不起那个万一。

常思意想到那些自己安插的人明里暗里传回的消息,回答得十分笃定:“白小友放心,我早有安排。”

……

一剑宗新任宗主朱铁,并不知道星河殿内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遵照太上长老们的吩咐,在三天后直接召集了指定的弟子,便浩浩荡荡地向着约定好的四方海域交汇处行去。

从一个普通的炼虚期长老,一跃成为一剑宗宗主,还有许多炼虚期大圆满甚至大乘初期的修士听候号令,朱铁一时间感觉自己人生到达了巅峰。

原本朱铁当天就能带人抵达四方海域交汇处的,但他享受这种对强者呼来喝去的感觉,又没有五位太上长老的管束,便将行程拖慢了些。

应召而来的其他宗门势力,在北方绝灵海域等到一剑宗一行人时,虽未表露,心里却已经十分不满了。

本就冒着得罪天雷门的风险,结果一剑宗这新任宗主还这般得意洋洋的态度。

他们可不是冲着朱铁的名头来的,纯粹是不想得罪了一剑宗那真正掌有实权的五位太上长老。

朱铁看到林林总总竟有上百人,虽然修为参差不齐,但算上一剑宗带来的人,大乘期也有七八人!

对付一个刚刚经历过陨石雨,可能受了伤的孤身女修,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见一剑宗姗姗来迟,剑起宗宗主,白眉道人梅璞,率先开口道:“想来这就是一剑宗的朱铁朱宗主了。想是贵人事忙,这才来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