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忍不住问:“先生如此算计我,就不曾想过哪天我知道了,就会讨厌你,厌恶你,更甚至恨你?”
“自然想过。”
“但先生还是这样做了。”
“因为就算是我,也无法保证自己事事都以理智对待。”
有时候,明明知道这件事不能去做,却偏偏还是忍不住做了,这才是人。
宁宁深感霍缺是老树开花,但这花开的歪了,她也觉得自己并没有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评判他什么,因为她自己原本也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在自知之明这点上,她和他是共通的。
外面传来了冷清的声音打断了车里的谈话,“我们停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的冷清又在喊,“学妹,出来透透气啊!”
宁宁没急着下车,而是看着沉静如水的霍缺,她再一次产生了之前的想法,他很多时候都过于安静,就像是与旁人格格不入,仿佛是哪一天他消失了,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他浑身上下没有“人气”,所以她才会不禁想着看他疯狂起来的样子,而现在,他确实是如她所愿的“疯”起来了,他更像是一个“人”了。
宁宁转身下车时,说道:“或许我与先生可以再重新认识一次。”
他侧首,犹如是在“看”她。
宁宁却已经下了马车。
冷清走过来问:“你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和霍先生聊了什么,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