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人在昏迷时便会不自觉的放弃伪装,下意识的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在老大夫替萧止处理伤口时,躺在床上的萧止眉头紧锁,明明是寒冷的天里,他的额上冒出一层冷汗,一张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虚弱的脆弱感。
他两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里。
一双手掰开了他紧握的手,却被他的手抓的紧紧的了。
老大夫看了眼坐在床头的宁宁,不由得心道虽然这对年轻的夫妻看起来相处有点奇葩,但是这位夫人还是挺爱护自己相公的。
当处理完伤口,又在伤口上上了药,大夫绑好了绷带,并且嘱咐道:“接下来就看他会不会发热了,若是发热,那就是有大问题了,今夜还需要你陪同看护,今后他的伤需要静养,一天换一次药,伤口也一定不能再碰水了。”
宁宁点头,“好,辛苦大夫了。”
老大夫是个好人,知道宁宁要带着一个昏迷的男人出去找客栈也不方便,于是他让他们暂时住在了医馆里,至于萧止为何会受伤,老大夫没有多问,北地天高皇帝远,又有溪川人在边境虎视眈眈,这里治安颇为混乱,有人受伤也是时常的事。
宁宁被抓得发红的手从萧止身上摸出来了一条手帕,替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身上藏了多少条手帕,总能看到他掏出手帕来擦刀。
这里只有一张床,一张被子,如果让她在这寒冷的夜里坐一天她肯定受不了,更何况她之前还在雪地里走了那么远的路,早就累得不行了。
她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宁宁脱去鞋袜和外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睡在了外侧,她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了,看着少年难得安静不作妖的侧脸说了声“晚安”,才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