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泾阳,西北和河套那边的粮食到了吗?”
这句话是薛大鼎问李牧的,而且不是第一天问,这几天几乎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问,搞得李牧很烦躁。
特么至于急成这样吗,老子安排调配,组织人手运送,这些不用时间的吗?
真当我是仙人,能直接给你变出来啊?
“薛使君,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你且放心就是。”
李牧一脸淡定的站在河边监督码头的建造进程,土木狗属性十分明显。
当然了,李牧可以淡定,但老薛他淡定不了啊。
这哥们现在急的都快尿血了,他要补亏空,还要发展经济,更要捞政绩,甚至还要带领沧州百姓奔小康,能不急吗?
要不是有求于李牧,这哥们分分钟想一刀砍死李牧,让你丫装逼。
毕竟老薛当年可是千军万马里砍过人,尸山血海里刨过食的狠人。
难道会没点血性和脾气?
所以一看李牧一脸轻松的表情就来气。
李牧倒是没有老薛这么着急,毕竟他只是局外人,属于能拉一把顺便拉一把的心态。
咋地,你还想我跟你感同身受啊?
况且他也没打算做道德圣人,太特么累。
只见李牧站在无棣河边,双手背后,一脸装逼的看着对岸,然后悠悠说道。
“薛使君,你看着河水两岸,地质肥沃,若是开垦成良田,定能增产不少。”
薛大鼎顿时嘴角一抽,就你聪明?就你知道地质肥沃,能开垦成良田?
特么老夫看着像傻逼吗?
于是薛大鼎一脸鄙视的说道,“老夫自然是知道地质肥沃开垦良田之举,可是李泾阳你有所不知,这无棣河两岸,年年发洪水,两岸常年涝灾,地质再肥沃又有何用?开垦成良田后,又有何用?”
李牧一听这话,顿时有点尴尬,尼玛本来想装逼来着,谁知道草率了!
说起这洪水涝灾,老薛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的。
尼玛凭什么我们沧州就得被黄河水淹?
你们上游的王八蛋们一有灾情就使劲往下游泄洪,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下游群众的感受?
去你大爷的上游王八蛋,你们吔屎啦!
反正一提起这茬,老薛就是一肚子气。
“咳咳咳。。。”
李牧赶紧咳嗽了几声,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顿了顿,李牧继续说道,“那为什么不修建河渠,既可以排洪,又可以灌溉,岂不美哉?”
美个鸡儿!
老薛就差直接喷李牧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李泾阳,没钱啊,没钱怎么修渠?”
李牧瞬间就蛋疼了,忘了这货就是个穷光蛋,当个地方一把手当的这么憋屈也是没谁了。
不过憋屈也没办法,谁叫这里是贫困州呢。
不光贫困,特么还多灾多难。
沧州这地界吧,属于黄河下游,在古代,黄河一年四季发一次洪水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一发洪水吧,下游自然就是受灾区咯。
没办法,谁叫你是下游,认命吧。
洪水肆虐后,位于下游的沧州还得再被黄河水泡一遍。
水干了之后,沧州的地基本也就废了,至少得有一段时间是长不出庄稼的。
所以,兴修水利,对沧州来说,很有必要。
可是,话又说回来,兴修水利,这是一个大工程。
你沧州有钱吗?有粮吗?有人吗?
钱要给诸县主官,粮要给各乡宿老,人要去征发徭役。
没有钱,手下官员不给你做事,没有粮,地方上的老家伙们不给你干活,至于征发徭役,没钱没粮,征个鸡儿。
反正哪一样都不是薛大鼎玩得起的。
当然,没钱也行,找朝廷要公文,强制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