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战放弃了反抗,他知道,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她上前。
“在杀我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他问。
他的眼光紧紧地锁住她的脸庞,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生怕漏了她的每一处细节,错过她每一个表情。
“不能!”
余夏懒得跟他废话,她的手指轻轻一动,一根银针已没入他的胸膛,再也不见。
童战捂着胸膛,一个踉跄就坐在了地上,额上顿时冒出大片大片的冷汗。
疼,他感受到身体里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这样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忍受。
他死死地咬着牙,不死心地说,“一个,我只问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余夏回身的脚步一顿,她还以为他要问他们为什么要周生席的尸体,原来又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蠢问题。
“呵呵。”她只留下两个字,就搀扶着苏南亦离开。
童战看着她和苏南亦相携而去的背影,他的手不甘心地抓住了一把尘土。
为什么,她为什么连个名字都不肯告诉他?
但很快,一阵比刚才更加剧烈的疼痛马上摄取了他的神智,让他再也不能分散注意力想这个问题了。
“夏姐,你对他做了什么?”庄焱好奇地问。
“没什么,一个小小的教训,他这一生都会很健康地活着,但每个月都要忍受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锥心之痛,直到他死。”
庄焱不禁抖了抖,夏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以后绝对不能招惹。
苏南亦看她的眼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他突然觉得自己受的这些伤值了,她发威的样子还,嗯,挺可爱的。
大个子已经把周生席的尸体带上了南山,他把尸体往地上一扔就要回头去救苏南亦。
他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余夏扶着虚弱的苏南亦正往山上走。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
大个子真以为没事,但等他一摸到苏南亦被鲜血染湿的袖子里,他才在心里骂了句,我去他妈的没事。
他不敢对苏南亦怎么样,只能小心翼翼地说,“老大,我背你上山。”
苏南亦嫌弃地推开他,别说他刚刚背过尸体了,就是没有,他一个大男人,断没有让另一个大男人背的道理。
大个子很无奈,只能去扶庄焱,关心地问,“老庄,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皮外伤。”
“嗯,那就好,谢谢你啊,保护了我老大。”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他现在不止是你老大,也是我老大啊,再说了,其实是夏姐救的,我都没帮上忙。”
“兄弟,你这话才叫见外了,不管怎么样,你以后就是我的生死兄弟,只要你有难,兄弟我万死不辞。”
当庄焱放弃跟他一起脱险,而是选择回去救苏南亦的那一刻,大个子心里就下了这个决定。
谁都知道当时的情况,留下来的人就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但他还是去了。
就凭这个,大个子觉得自己欠他一条命,有恩必报,有命必还。
周生席的尸体就躺在泥石之中,余夏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同情。
“他临死前有说什么吗?”
“嗯,不让严若函见到他这个样子。”
“呵,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让若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