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非常不安,但苏南亦一直静坐在房间一角,闭着眼睛对她视而不见。
他太冷淡了,严若函有点怕他,所以也不敢打扰他,只是自己干着急。
突然,苏南亦的眼睛睁开,望向门外。
严若函立马停下了脚步,一动也不敢动。
院子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
严若函眼里的不安终于散去,发出亮亮的光,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她听出来了,几个脚步声中有一个她特别熟悉的声音,那是余夏的脚步声。
她看了苏南亦一眼,见他轻轻点了头,马上把房门打开。
见到余夏的第一眼,她就像一阵风一样飘了过去,“小夏……”
余夏笑着迎接她,“若函,你没事吧?”
严若函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她一遍,“我当然没事,倒是你,没事吗?”
“相信我,我很厉害的。”
“嗯嗯,那就好,你都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余夏摸摸她的脸,说,“看出来了,一夜没睡吧,现在我回来了,你乖乖地去睡一觉,我守着你。”
被她说得严若函果真打了个哈欠,虽然还有一大堆的疑问,但她还是听她的话,乖乖去睡了。
苏南亦原先眼里还藏着一抹担忧,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也彻底消散了。
“苏南亦,献京发生了什么事?”
“对啊老大,我们才走了不到一天,怎么城门外全都驻扎着祚密的军队了?看样子人数还不少。”
“祚密的使团出城之后献京就被祚密的军队围了。”
余夏紧紧地皱上了眉头,“祚密要攻打献京,他们怕不是疯了吧?”
“没疯,献京周围的城池早就被祚密攻下了,守城的将领都没有反抗,敞开了城门迎接祚密军进城。祚密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所有的城池,所以才能集结这么多军队于献京之外。”
余夏倒吸了口凉气,“我的天啊,献京的皇帝到底做了多天怒人怨的事,才让这些人灰心至此!对了,身在后宫的童敏怎么样?”
“自杀了。”
余夏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可惜了,那么聪慧的一个女子……”
她可以想象得到,皇帝怕是要拿童敏当人质,童敏又不想让父兄为难,所以毅然赴死,值得尊重。
“周生席呢?他还执迷不悟吗?”
“我出城之时,他正组织献京内的所有兵力,准备殊死对抗。”
“他那个死脑子,为了那个狗皇帝,至于吗?”
苏南亦深深看了余夏一眼,说,“有些事,我们改变不了。”
余夏抿了抿唇,陷入了沉默。
没错,周生席的死,严若函的死,他们都改变不了。
余夏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严若函安心的睡颜,她喃喃地开口,“苏南亦,献京就麻烦你们三个走一趟了,我想留在这里陪她走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