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亦把头埋在她颈间,弓着身一直做着深呼吸,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慢慢地恢复成平躺的睡姿。
他不经意间松了口气,先前在境魂村时,庄焱说喝了村长家的水产生了生理反应,但他喝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他还以为自己那方面不行了。
今夜被她这么一闹,倒是让他放心了,他完全没有不行。
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苏南亦让出一个手掌的距离,然后跟以往一样,规规矩矩地将双手交叠在腹部之上,慢慢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轻叹了口气,又缓缓地挪到她身边,填补了那条缝隙。
他将她的手执起,握在手心里,就让他趁她无知觉之时任性一回,经此一事,以后怕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第二天一早,余夏醒来的时候发现苏南亦已不在身边,她满肚子的气无处可撒。
过分,太过分了,他竟敢真的对她下手,亏她还那么信任他。
她找遍整个院子都没有看到他人,连大个子和庄焱也同样没影儿。
抓了个下人一问才知道,他们三个天刚蒙蒙亮就出去了,连早膳都没用。
严若函看着余夏上下跳脚的暴躁模样,惊讶得不行,她向来是自信淡定,她还没见过这样的余夏。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焦急地问,“小夏,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夏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不至于迁怒到别人身上,硬挤出一个笑脸说,“没什么事。”
严若函一看就知道她说谎,拉长了一张小脸说,“你骗人,你一定有事,没事你脸色才不会这么难看。”
余夏闭上眼睛,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觉得她快把一辈子的深呼吸给做完了。
再睁开眼睛时,面前是严若函皱兮兮的担忧的小脸,她心里好受了一点。
她轻轻拍拍小姑娘的脑袋说,“没事,我是生苏南亦那混蛋的气,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啊,苏公子欺负你了吗?”
严若函表示不解,虽然苏南亦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对余夏无不言听计从。而且她刚刚还听到下人在说,苏南亦出门之前特意交代不要吵醒余夏。
怎么就生气了呢?
余夏重重地咬着牙根,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没错。”
严若函也不问什么事,立即站在统一战线,同仇敌忾地说,“太过分了,他居然敢欺负你,看我怎么为你出这口恶气。来人啊……”
“是,小姐。”
“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苏公子的饭菜就不要送了,他要是有什么吩咐,你们也不用理会,直接向我汇报。”
“是!”
“……”余夏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说,“若函,这样不太好吧……”
说到底,是她闹他在先,这样的报复会不会显得她太小家子气了?
严若函可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谁欺负了余夏都不行。
“有什么不好的,我这样已经算好的了,我还没说不让他进府,让他睡大街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