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她第一次发现,不在床上也可以睡得这么舒服。
只不过这个舒服指的是精神上的舒服,她的老腰啊,还有后背,盛满密密麻麻的疼,不用看也知道被磕出了很多短时间内无法立即消除的印记。
苏南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一直盯着远处祚密军的军营看。
见余夏醒来,他才转过身,顺便把他画在树干上的地图指给她看。
“这是祚密军的驻扎分布图,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共有三处盘查点,口令应该都不一样。
我发现他们的士兵只在规定的范围活动,一旦有人超出范围,马上就会有人出来制止并立即将他赶回去。所以,你昨天那个方法行不通了。”
余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你有办法了?”
“有。”
“什么办法?”
“我们以什么办法见到周生席,就以同样的办法见到那位传闻中的军师。”
“噗,你要自投罗网啊?”
“嗯。”
余夏认真思考着“自走落网”的可行性,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这个方法也不是不行,可祚密这边可没有再来一个“严若函”给我们做担保,所以相对来说,危险系数会高一点。
可如果“自投罗网”的人只有你一个,我隐身于暗处,让他们防不胜防,会更好一点。你看啊……”
余夏指着远处的军营继续说,“所有的士兵都不能随意行动,但有一些人例外,那就是火头军。所有人都要吃饭,所以他们可以走遍军营的任何一处地方。”
“你坚持?”苏南亦皱着眉头问。
“是的,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还有,苏南亦,你该学着相信我,我怕死,不会去做自己没把握的事。”
他相信她,却不信她怕死,在境魂村的时候他就深有体会了。
他郑重地交代,“如果被发现就束手就擒,一切交给我。”
余夏一脸轻松愉悦,到现在还不忘调戏他,“放心吧,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才不枉走这一遭啊。”
苏南亦的眉头并没有放松,他直觉地不想从她嘴里听到“死”这个字。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哨子,哨子上还挂着一条细细的红绳。
咦,这不是她之前在大个子身上看到过的哨子吗,是大个子用来联络苏南亦的信号。
苏南亦把哨子挂在她的脖子上,“有危险就吹响它。”
余夏乖乖地等他挂好,拿起哨子在手上摩挲了一下,就要放到嘴边吹。
苏南亦伸手制止了她,“小心引起他们的警觉。”
余夏诧异地问,“这声音能传出这么远?”
“这个音波的频率很特殊,如果有耳朵灵敏的人或许能捕捉得到。”
“我是不是在军营中任何一个位置吹响哨子你都能听见,然后顺利找到我?”
“嗯。”
“好,我收下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走吧。”苏南亦已率先跳下大树。
余夏看到他下去以后就背对着她,帮她观察周围是否安全。